丈夫,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撕扯开来,一种痛快从丈夫的血和她的伤口中蔓延出来,让她的大脑陷入某种激荡:“你打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原来,你被打了,也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反而要向我来求助吗?”
“安娜,你救救我,你把这个闯进来的家伙打死,我立马改正,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我去好好找一份工作,去给茉莉买她想要的娃娃,我会好好做一个丈夫的!”
她看向丈夫,那个曾经让她心生憧憬的男人,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有过甜蜜的生活,他还会在节日里给她买鲜花和礼物,两个人为着还没出生的孩子一起努力工作,期许着未来,多么美好啊。
安娜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男人感到她的犹豫,继续努力说服:“安娜,我的安娜,我们回到以前,我们像我们之前设想好的,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打你了,好不好,你把这个人赶走,只要你把这人赶走!”
安娜纠结的眼神在蒂米和丈夫之间徘徊,最终落在了丈夫那张满是污浊与隐藏不好的愤怒的脸上,身体下意识一哆嗦,可心里满是苦水。
原来他也知道,他们曾有那么好的时候,原来他都知道,可为什么第一次打她的时候毫不留情毫不顾忌?
说什么再也不打她了,他第一次暴打她之后,不就是扇自己巴掌求他原谅,说自己只是喝醉了吗,说茉莉不能没有父亲照顾,说教义不能允许他们的婚姻出现裂痕……
在说服她忍气吞声,不对外人说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想起自己是丈夫,是父亲来,用这个家来捆绑束缚她,而在下一次的时候就继续用这些来捂住她的嘴,逐步完全控制她,让她现在一对上他那双可怕的眼睛就害怕,就难以生起反抗的心思。
噩梦的一般的生活,她根本无法挣脱,直到一个外来人到来,用一拳头打破了这一切。
安娜捡起木仓,感到心里的苦水渐渐酿造出毒汁,她转回身,眼睛盯着丈夫,里面闪烁着越来越亮的光:“再也不打了你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这一次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绝对会好好对茉莉和你的,安娜,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以后会好好的!”
男人感到危险,但是安娜手里拿上了木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不敢翻脸,而是继续试图用温情驯服这个女人,让她把枪口对准威胁他的外来者。
“我不会再信了,我突然明白过来,当你威胁不了我,反而要求着我的时候,你就再也伤害不了我和茉莉了。见鬼的,我怎么就会害怕你这样一个被酒水掏空的,欺软怕硬的家伙?”
“安娜,你什么意思,你还在等什么?我是你的丈夫,你得听我的,给我打死他!”
男子感到不妙,他不愿意见到这个,声音都带上一丝歇斯底里,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被蒂米又是一脚给踢倒,然后踩在胸口,身体无法挣扎着起来,只能在地上艰难地蠕动。
安娜发出一串尖利的笑声,把枪口对准男人。
蒂米松开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安娜手里的枪,温声说:“你打死了他,你的孩子怎么办?”
安娜不松手,她睁大眼睛,眼睛发红。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