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应年此时不甚清醒，也能立刻分辨出里面的是谁，他像被什么东西砸到，心脏沉沉坠下，动弹不得。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嗓子，感叹自己今天走的什么狗屎运，要听两次墙角，同时也自欺欺人地转过了身。

那房间确实不大，姜迎天的裙摆占据了大半地方，一部分的香槟色布料隐没在黑暗中。

幽暗的灯光照亮线条美好的纤细腰部，和虚握在上面的骨节分明修长的手。

裙摆随着姜迎天向上的动作而移动，纤手攀附在对面的宽肩上，男生薄衬衫下面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力量感与性感都恰到好处。

再往上，大部分灯光洒在他们凑得很近的脸上。

应琛眼睛只是半睁着，冷峻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在对方的嘴唇即将触碰到他时，忽然偏过头去，低头掸去指间香烟的烟灰。

他平静得好像置身事外。

姜迎天见此情景，有些急切地将手放在他侧脸，想要同他接吻。

应琛没抗拒，冷眼垂眸看她，两人又凑得很近。

“不生气了是不是？”话音很模糊，应该是姜迎天贴着他的唇说的。

应琛很冷淡地“嗯”了一声，问她：“就为了这种事把我叫过来？”

“嗯，”姜迎天声音闷闷，有些委屈，“怎么好几天不理我？”

她的脸贴着应琛的脖颈，一头柔软长发散落在腰间，凑近应琛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仰头期待又胆怯地看他。

应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姜迎天，在昏沉中回想着他认识的女孩。

这时应琛偏过头去，皱着眉把烟放在唇间，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谁教你的？”

之后不知又说了什么。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姜迎天的声音带上哭腔：“应琛……”

环在细腰上的那只手放下：“出去，”应琛拿下指间的烟，在薄雾中抬起眼，锐利又平静的眸子直直与门外的人对视。

他勾起嘴角，玩味道：“或者你想玩现场直播？”

应年仿佛听到“嗡”的一声，后颈像是被人掐住，在冰冷的视线下动弹不得，心跳声愈发明显。

姜迎天转头，在看到应年的一瞬间眼泪掉了下来，匆忙捂着脸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应年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想要上前却被她一把推开，脚步不稳地撞到了身后的墙上，随即门“砰”的一声被撞上。

意识越发昏沉，脑子只剩下迟钝运转的嗡鸣声，和姜迎天最后伤心离开的背影。

醉酒无力，应年顺着墙滑落在地毯上，衬衫领口歪了也不知道。

“好看吗？”伴随着嗤笑，一道沉而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晕眩感和嗡鸣声都在加重，他抬头时，只觉得头顶的灯光有些晃眼，眯了眯眼睛才看清应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我……”应年头开始发热，身体变得更加轻飘，可还是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又目睹了别人亲热的现场，只不过这次主角是他喜欢的女生，和一直讨厌自己的弟弟。

“我只是路过。”他舌头有些打结，抬头看着应琛一会儿，“她是不是哭了？”

“是，”头顶的声音语气更冷，“心疼了？”

应年动作缓慢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对她……你还要让我看到你们接吻，看到她哭。”

没有回应，沉默中似乎在酝酿着某种情绪，气压变得逐渐低沉，酒劲儿上来，应年头脑混乱，皱着眉头用手掐了掐眉心。

更晕了。

扶着墙缓缓站起，酒精放大他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情绪被误解的委屈和一直忍气吞声的憋闷，他迫不及待想要挣脱和发泄，直直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