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他们和十年前、五年前、甚至几个月前一样,不想做应为斌眼中的好兄弟,也不想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就不错,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他们。
室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和一盏写字灯,应年察觉到另一侧的视线,有些紧张,心不在焉地应付完今天的作业,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和任何消息。
“写完了?”应琛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十一点,往隔栅另一侧走。
“嗯。”应年关上台灯,看到应琛走到床边打开了小夜灯,“怎么有点暗了。”
应年没答话,应琛转头看,发现他还坐在书桌旁,于是走过去,告诉他:“睡觉。”
见应年还是没动,应琛在他身边站了会儿,思考着白天应年都见了谁,说了什么,同时将手放在他的后脖颈,对方没有反抗,茫然看着应琛。
应琛皱了下眉,俯下身吻他。
自从地下车库那件事情发生,应年很抗拒和别人接触。
应琛学会去掉深吻中的暴力因子,因为应年很难伺候,接触再多他就不干了,一直发抖。
他慢慢舔舐应年的嘴唇,试图将舌头伸进,但应年始终抿着嘴,不太配合。
“怎么了今天?”应琛稍微分开,问他。
应年嘴唇湿漉漉的,欲言又止了半晌,和他说:“我今天陪张云起去找岳欣,岳欣说谈修齐休了很长时间的假,他爸爸好像在前几天有工作调动……就是我出事之后。”
他又觉得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对,且没等到应琛的回答,于是小心翼翼抬头看:“很奇怪,是吧?”
应琛无动于衷:“你想表达什么?”
沉默半晌,应年心脏咚咚直跳,看着应琛,眼神里带着不明显的鄙夷和紧张。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你怀疑我?”
应年没否认,只是低下头。
应琛咬了咬牙,沉声回答:“我他妈怎么知道那小子家里出什么事。”
他语气很不好,所以应年立刻道歉:“是我想多了,抱歉。”他站起身,从应琛身前经过,坐到床上,无事发生一样调节闹钟。
应琛还在原地不动。
虽然背对着灯光看不清应琛的表情,但应年察觉到一种非常熟悉的、令他不安的气场。
许久后,应琛开口:“应年,你出事之后,谈修齐就跑了,你为什么不去怀疑是谈修齐做了什么手脚,反而来怀疑我?”
“修齐他没有理由对我做什么。”应年毫不迟疑。
“是,他没理由对你做什么,我就一定得有理由对他做什么?”
应年不想翻旧账,他缩到了被子里裹住自己,很敷衍地装作打了个哈欠:“困了,好困了。”
他听到身后应琛笑了两声,然后用一种听上去很难过的语气说:“也是,你一直这么想我,偏袒他。”
应年没回答,也没闭眼。
应琛走到他身边,忽然问他:“你跟谈修齐是计划过什么事情吗?”
应年身体僵了僵:“没有。”一边思考着刚刚的对话里是否有遗漏信息。
他觉得今天这样突兀地谈起谈修齐,就是一种错误。
“好。”应琛笑意不达眼底,“你睡吧,晚安。”
说罢他转身走出,应年怔然,翻过身疑惑道:“你不留在这吗?”
这段时间应琛在他入睡之前一直会陪着他直到睡着。
“留在这?”应琛说,“等着你再怀疑我吗?”他说完转身走出,顺便关上了门。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应年清醒地听到了雨声,现在是春天,雨水自然多了起来,这场雨下得比之前更大,雨滴砸在窗户上,非常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