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在哪里,看的什么电影,上上一次呢?还会有下次吗?还可以期待吗?

这时手臂被人轻轻拍了下,回过头,就看见应年总是低垂的眼睛正担忧地看着他,好像看着多珍贵的东西。

那对眼眸颜色很浅,是琥珀色,眼角微微下垂,很容易让人心软,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言语。

而在这头一天,应琛当着应年的面把他送来的模型摔坏,警告他别来烦自己。

应年得到了应琛并不算友好的一记眼刀,挪到了后座的另一边,尽量离应琛远一点,祈祷他心情可以不这么糟糕。

意识到虞曼已经组建新的家庭,应琛对母亲有过的期待逐日变少,而察觉到这一点以后,虞曼来找他的次数也骤然减少,对于自己孩子逐渐成型的性格选择漠视。

今年夏天的某个晚上,虞曼参加完公司股东代表大会,司机开车回去路上经过应琛的中学,位置同政府部门接近,晚上交通管制比较严格,红灯颇多。

她倒是不急,路上还服用了一些保健品,等红灯时偏头看了看这所传闻中T市排名前三的重点中学,尽管这一年没怎么来找应琛,但她隐约记得应琛应该是高二还是高三, 17还是18,她记不太清,也没所谓。

随意往外看时出来的学生已经寥寥无几,红灯转绿,司机刚要启动车子,却被她制止:“先停路边。”

夜色中车窗降下来一些,夏日暑气顺着车窗漫进凉爽的车厢内,和窗外情形一起烫得虞曼秀眉蹙起。

两天后,虞曼约见应琛,问了几句他最近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后就将话题转移,照常谴责应为斌与看上去过得不错的应年,但应琛已经不同几年前,他现在表情沉静无波,靠着椅子扒着盘子里不合口味的西餐,不知将话听进了几分。

虞曼压着心中不满,察觉到自己对牛弹琴,把餐巾放到一旁,问他:“你跟应年关系怎么样?这周我本想去学校找你,但看到你背着他上车。”

应琛这时看向她:“你找我干什么?”

“我是你妈妈,想见你还不行?”她语调稍微提高,意图拿出母亲身份压制应琛冒出的警惕,但她的孩子显然并不吃这套,频频低头看表。

虞曼见他不语,拿出一副真心劝导的模样:“那孩子看着乖巧听话,心思很深,你难道忘了当初你走丢的事情?”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应琛放下刀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你提醒得足够多了。

“那天他肚子疼走不动路,我家司机还在外面等,难道让我把他扔在教室等着救护车过来?”

路过应年班级门口,应琛差点以为桌子上趴着的只是一件衣服,走过去了才发现应年脸色惨白额角冒汗,一副濒死样子。

应琛随意问了他几句,知道他真的喜欢姜迎天以后心中莫名烦躁,本来想抛下他一走了之,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去,把疼得失去知觉的人背起来。

有吐息喷在他肩膀上,他觉得热,又燥得很,垮着脸往外走,吐槽他真是麻烦。

如果他真的将应年丢在教室,多半要面临应为斌的一顿责骂,应琛虽然习惯,但非常厌烦,当应年转醒后对他依旧是应付的感谢,十分客气疏离,应琛恨不得拔了他的输液管,揪着他衣领问他到底在装什么。

虞曼尴尬笑笑,违心地说应琛长大了,比以前是懂事也一些,应琛也只是听着,没有过多回应。

接近尾声时,应琛本要起身,却被虞曼叫住,问他想不想知道应为斌和应年真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