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地毯上，又蹲了下去，盯着床上的人看。

应年习惯性地开着夜灯，面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毫无防备。

大概是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对应琛也没那么怕了，也愿意接受应琛的吻。

如果再继续，结局应该是十分积极的。

应琛用手背碰了碰他眼角下的小智，喊了声“年年”，他没回答。

于是应琛站了起来，拿起应年的手机，熟练地解锁，点开微信，点开浏览器。

冷色的灯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过分冷峻。

几分钟后，应琛清除浏览记录，把手机放回了原位，连角度都没变。

隔天是休息日，应年是被应挽叫醒的。

如果不是应挽一大早就来房间找他，他可能会睡到中午。

“叔叔，快十点了，快快，一会儿要迟到了。”

休息日的上午，是应挽和应年参加烘焙教室的时间，应年看时间已经晚了，本来想先给老师打个电话，拿出手机却看到一条消息弹出来。

应年犹豫了下，先拉着应挽去了客厅，发现只有保姆在。

平时的周末，应琛都尽量在家，今天不在，应年竟然觉得有点冷清。

保姆说：“应总今天有会，一大早就出门了。”

倒没听他跟自己提。

一旁，应挽仰着小脸眼巴巴看着他，沙发上还放着她收拾好的小熊背包，专门用来装烘焙用具的。

应年在她面前蹲下来：“小挽，时间可能赶不上了。叔叔跟老师打电话，”应年拿起手机，“我们下午再去，好不好？”

接近十一点时，应年挑了部动画电影。

应挽专心致志看着，他便对走到后厨，对保姆说：“麻烦您先去外面陪小挽一会儿，我工作上有点事，就先出个门。”

他又嘱咐道：“今天就先不要做午饭了，我中午带回来。”

交代完，应年从后门离开。

外面天气十分阴沉，建筑群和洋楼上都像被蒙了层灰，路上行人都没有几个。

出门时没有看天气预报的坏处显现出来，应年把衣领拉紧，手揣在袖子里，跟着导航来到一公里外的大型购物中心。

由于这里大部分都是奢牌，即使是休息日，人也不多。

五楼的餐厅里，应年被侍应生带着，走向窗边的包间。

门一打开，座位上的女人将视线从落地窗外收回，落到应年身上，露出浅笑。

大概是没化妆的缘故，姜迎天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是淡色的，显现出几分高中时的样子。

应年在她对面坐下，离得近，看到她眼中红血丝严重，眼下浮现出一圈青色，大概是没休息好。

室内很温暖，姜迎天穿了高领的羊绒毛衣。

她把菜单递到应年面前：“选了这几个，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我就不吃了，”应年没有看，直入主题，“迎天，你找我是为什么？”

“怎么这么紧张呢？”姜迎天笑道，“老同学叙叙旧都不行？上次孩子在，都没好好跟你说话。你最近怎样？在B市工作了吗？”

“迎天，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我就不会答应你过来。”

“那你想聊什么？聊聊高中的事情吗？其实我挺怀念的，后面就没有遇到过你这么好脾气的男同学了，你知道的，白人的种族歧视很严重…… ”

应年看着她，等她说完才开口：“你不想直说的话，那我来问你，你来找我，是为让我帮你？还是为了骆家？”

姜迎天脸上的笑容这才僵住。

侍应生这时敲门，问是不是需要上菜，她说：“不用，没有吩咐也不要进来，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