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声音放大了好几倍。

“我每个月给你零花钱,不是让你们去会所、去谈恋爱的!你天天跟柏家那小子混在一起,是想干什么?!你就不能跟你哥学学?”

应琛冷冷地回应:“我没让你赚钱给我花,也没让你给我找个便宜哥哥。”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没让你给我找个便宜哥,当初我妈走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跟她一起走?”

“你再提她试试!”

应琛笑了下:“心虚了是吗?”

“你………!”

隔着楼梯,应年被那句“便宜哥哥”刺激得握住了拳头,也被酒气熏到,应为斌经常应酬,酒精放大了情绪,眼见着巴掌要抬起来时,应年赶紧冲了下去拉住人。

“叔叔!”应年拽住比他高了一头的中年男人,“叔叔,小琛他说错话,不是故意的,您喝多了,快休息吧。”

一边使眼色让保姆过来一起扶着人,应为斌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回了房间,应年把门关上。

手放在把手上还没拿下去,就听身后应琛的声音传来:“装什么?”绮额羣吧?④陆?贰6???浭薪

应年回头,应琛朝他走过来,凑近了,审视的目光自上而下在他身上巡逻,几秒后对他说:“不累吗?

“姜迎天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都恨死我了?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演给谁看呢?给你的应叔叔吗?”

应年转过身,抬头看向应琛时,原本平静的眼神里写满了鄙夷和不可理喻。

以前的应琛不是这样的。

刚来应家时,应年也才七岁,应琛小他一岁,年龄相仿,玩到一起也是很容易的事。

应琛也会追在他后面叫哥哥,也会送他自己拼好的乐高蛋糕当生日礼物。

自从他来以后,家里总会爆发激烈的争吵,应年就带着应琛去外面玩,让他远离吵架现场。

来应家的第三年,虞曼和应为斌终于离婚,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雨,虞曼提着行李箱从家里离开,上车,应琛哭着问她为什么不要自己。

隔着应琛,在倾盆而下的大雨里,应年看不清虞曼的表情,只记得虞曼狠狠剜他的那一眼。

“小琛,去问你的好哥哥吧。”虞曼的声音被雨水染上了彻骨的凉意。

那个眼神应年一直记得,即使已经过了八年,画面变得模糊,可每每想起,总会觉得有刺骨的冷。

应年不明白虞曼为什么那么说,但他寄人篱下,又是应琛家庭破裂的导火索,所以即使应琛对他做什么、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

如果虞曼不走,应琛大概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个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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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你先回房间吧。”应年没理会应琛的话,也太累了,腹部的刺痛让他额角冒出冷汗,脚步迟缓,还不忘嘱咐应琛,“早点休息。”

应琛比他高了一头,俯视着他时,脸上没有表情。

他自认为已经做得没什么缺点,可应琛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冷的,带着责怪,还有恨。

但他太疲惫了,只想躺在床上,于是低下头和应琛擦肩而过,手背的皮肤碰到了应琛指尖。

注视着人上楼关门,应琛的眼神在紧紧关上的门上停留几秒,碰过应年皮肤的指尖摩挲,像是要把残留的气息碾碎一样。

手机响了两声,应琛收回视线,打开聊天框。

“我跟你哥真的没什么,我就帮他拿过书,一起忙过班里的事而已。

“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是我对他没意思,你别因为这事生气了。”

手机光打在应琛脸上,他咬着后槽牙时下颌收紧的动作被照得明显许多,目光死死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