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穿过雨幕,缓缓走进了游客中心。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应挽。”

应年愣了下,他不由低下头,打量着这个孩子。

姓应,但中国有几千万个姓应的人,应年的目光在女孩的眉眼上扫过,她睫毛很长,挡住了一部分眼睛。

这时工作人员问:“哪个wan?”

“挽回的挽。”小女孩利落回答。

“好呢,”工作人员在电脑上啪啪打字,又问她,“你的爸爸叫什么呢?”

“应”

“小挽!”

没等应挽说完,身后便传来呼唤,应年随之回头,发现一个头发不多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过来:“小祖宗,你跑哪里去了啊?我一直找你呢!”

男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穿着较为朴素的冲锋衣和登山鞋,宽阔的额头上满是雨水,来到应挽面前便蹲了下来,赶紧检查她的身上:“怎么样啊?没受伤吧?”

“没事!”应挽反倒转了个圈安慰他,小大人似的,“好着呢。”

男人爱怜地揉揉她脸颊:“一转身你就不见了,急死我。”

应年看了看父女两人亲昵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应挽还没撒开他的手,领着应年对男人说:“这个叔叔帮了我呢,还请我吃肉串。”

男人这才看向应年,怔愣一瞬,而后连连道谢,感激不尽。

“您客气了,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应年要和陈泽一行人出去,走到半路又被男人叫住。

“蒋先生,”男人诚恳道,“您今天帮我大忙了,不如留下我请您吃个饭吧。”

“不用的,”应年摆摆手,“我们中午已经有安排了。”

“那……”男人急忙说,“那不然您加我个微信吧,得空我好好感谢您。”

应年推辞不得,只好露出二维码,男人扫了下,喃喃道:“信号不好,出不来,我拍一下吧,回头加您。”

眼看名叫应挽的女孩被男人抱起来离开,走出快五十米,小女孩还朝他挥了挥小手,露出洁白的牙齿。

应年也朝她挥了挥手,用口型说再见。

“那小孩子真可爱。”陈泽说,“能去当童模了,长得跟他爸怎么一点也不像呢。”

几人闻言都笑:“兴许妈妈是个美人呢。”

有位女同事悄悄打趣道:“哎呀,你们不觉得她跟蒋哥有些像吗?”

应年走在后面,没听到,陈泽看他低头走台阶,露出低垂温和的眉眼和下半张洁白流畅的脸。

“好像是,”陈泽指了指眉眼,“是不是这部分?”

女同事点头:“可能好看的人都相似。”

“你们聊什么?怎么不走啊?”应年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快点吧,饿死了。”

从缆车上下来,又乘坐大巴返回市里,终于找了一家当地菜馆,端着杯子喝了好几口热水,应年才算活了过来。

陈泽看他额角还往外冒虚汗,问他:“你岁数也不大,怎么爬个山都这么累?”

“我都二十八了。”应年擦了擦汗,心跳还是有点快,头也发胀。

陈泽不以为然:“我还大你两岁呢。”他把湿巾递给应年,半开玩笑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前生过什么病呢,这么虚弱。”

应年只是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没说什么。

众人把行李放置好,女同事抱着外套,低头不知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这是谁的包?”

“啊,是不是那个小女孩的?”

应年循声望去,银色镶钻的小包十分惹眼,包身上有许多贴纸,外侧挂着某个粉色联名挂件:“哦,好像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