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们有枪！”

紧接着传来几声砰砰的枪响和剧烈的碰撞声。

后视镜里，昏黄灯光背景下隐约见到因碰撞而整个翻起的车身一角，夹杂在其中星星点点的火光。

电话那头一阵混乱和沙沙声，对方想必受了重伤，这时拼尽全力也只能吐出喑哑的“是…杜明…”。

虞新故一个急转弯，差点撞到围栏，应年抓紧了安全带，惊魂未定地望向他。

“怎么可能？”

虞新故转动方向盘，应年注意到方向盘上他碰到的地方有些水痕，再一看，对方额角竟然冒出冷汗。

转头往后看，远处上坡上一辆掩盖车牌的轿车疾驰而过，亡命徒一般甩掉护送虞新故的车辆，枪支的火光闪了几下，他们便获得初步的胜利，朝他们追赶过来。

这时他们前方的警卫车减低速度，主动退到后方支援。

应年看到车内一支枪探出窗外，火花闪过，子弹击中车身的声音十分刺耳。

高速公路上，被几辆车包围的轿车依旧紧追不舍，枪声扰乱寂静的夜，叫人心惊胆战。

“杜明？他不是在和胜那边？”

面对警匪片中才有的情景，应年方才对未来的恐惧情绪全被覆盖，代表死亡的枪声离自己太近，他手心一阵阵发凉。

“是，”虞新故沉声回答，丝毫不敢放松，“不对劲，我来之前还确定过他们不在这附近。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在城南。”

“那为什么杜明能追到我们？”应年不理解，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真按照你们想的，杜明的目标是我，那在我还在t市时，他为什么不下手？”

这时虞新故也凝眉沉默。

从他们得知杜明出狱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对方根本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目标性，几次露面也都是在和胜，包括今天下午虞新故的排查。

虞新故想不通为什么杜明能在不知道应年位置的情况下找到他们，可如果杜明的目标不是应年呢？

心中咯噔一声，虞新故将这段时间发现异常的事件串联起来。

为什么自从虞寄接杜明出来后就对他百般忍让，为什么杜明手里能有枪支？

杜明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能豁出去杀人？这枪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那就必然是虞寄暗中帮助。

“他们故意的，”虞新故抓紧了方向盘，“先在和胜频繁出现扰乱视线，让我们误以为杜明是想对你动手。”

应年转过头看他：“实际上……他们一直在追的人，是你？”

“草！”

虞新故没忍住骂了一声，对讲机里传来手下断断续续的声音。

“少爷，快拖不住了，他们是一群人！下高速后走高新区的小路！”

随机传来一声枪响。

应年咽了咽嗓子，一旁虞新故一言不发地加快车速，从高速路口下来。

四周逐渐弥漫起晚间的浓雾，车前后的能见度只剩一百米，将他们包裹在未知里，应年后颈一阵一阵发凉。

对讲机里再没有声音，四周也陷入静寂，

高新区浓雾依旧，骑车导航软件也已经失灵，应年看着逐渐减少的手机信号，愈发不安。

“这是哪儿？这不是通往机场的路吧？”

虞新故抿唇不语，严肃专注地看着前方，对路线十分熟悉。

从浓雾中的轮廓里，应年分辨出这是一片工厂，旁边还有几十层楼高的吊车，未完工的楼层中间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而车内也多了一些海边咸湿的气息。

“中连和卓新的新厂建厂处，”虞新故看着车后镜，深吸了一口气，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会在后门转角停车，从那一直走，可以找到没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