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听应为斌说:“B大也好,沈教授也好,也只是一个选择,不用给自己设限。你成绩好,以后能选的大学得多,”
他又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不像应琛,这不争气的东西除了出国没有更好的选择。”
“出国?”应年眼睛亮了亮,“出国读大学吗?”
应为斌点头:“给他看了英国的学校,大学加上读研,一共四年。”随后絮絮叨叨,“求爷爷告奶奶的,真不让人省心。”
应琛会出国。
短短五个字,应年在心里默念多遍。
这对意味着最多不到一年,应琛就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虽然或许并不彻底,但在他预想的那段长达四年时间里,他大概会过得自在很多。
并且不只是四年,乐观一点,如果四年之后应琛同他已经形同陌路见面不识,或者说应琛干脆在大洋彼岸定居呢?
对应年来说,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无疑都是一个非常值得开心的消息。
相比起未来很长的自由时光,捱过当下的困境并不算难事。
尽管无法原谅应琛对他的侮辱嘲讽,也惧怕对方给他带来疯狂的不确定性,但应年知道终有尽头,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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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应年拿着作业本和一个手作奶酪贝果来到1班门口,把两样东西一起放在了谈修齐手里托着的堆成小山的作业上。
谈修齐低头看,惊讶道:“我的作业,怎么在你那里?”
“上周你在商业街里的咖啡店是不是?作业落在那里了。”应年指了指包装精致的手作,“这个送你,我觉得味道还行,谢谢你昨天送我去医务室。”
“嗯哼,正好没吃早饭,非常感谢应年同学。”谈修齐放下作业,靠着教室门口问他,“身体好些了吗?”
谈修齐语气中透露关切,眼神专注,给人很真诚的感觉。
而应年有些局促地笑笑,依旧苍白的脸色和没底气的声音让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勉强:“好些了。”他看了下时间,“先走了,快上课了。”
那天下午又赶上体育课训练,应年跟体育老师请假,逃了惯例的男生一千米跑。
运动会前训练又赶上三个班一起,体育老师让应年帮忙计分,参赛男生在起点线热身准备,其中有个人摆手和应年打招呼,眼镜在太阳底下有些反光,显得笑容很傻。
认出是谈修齐后,应年被他这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了下。
应年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两个好看的月牙,卧蚕和笑弧都明显,所以即使是微笑,看上去也给人一种心情很好的感觉。
谈修齐感觉天气都变得爽朗许多。
但那个笑容在同谈修齐身旁的应琛对视的一瞬间就僵住,而后消失了。
应琛皱着眉瞥了身边的谈修齐一眼,又往前看,只见应年跟体育老师说了什么,然后把计时器和笔本都放了回去,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拒绝记录员工作的代价就是搬运体育器材,但好处是不用看见应琛。
快下课时,应年一只手拎着两个垫子,不沉,只是有些费劲。
谈修齐结束了几次比赛项目的练习,往器材室走时看见他时,他正把四个接近两米的垫子费力地往室内搬,看上去很费力。
“我帮你。”谈修齐从他手中拿过来垫子,一起送到了器材室。
应年和他道谢,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纸包递给他:“擦擦汗吧,流下来了。”
谈修齐接过来抽了一张,一股很好闻的山茶花香味袭来,他怔了下,只听应年很多余地解释说当时不知道纸巾香味这么冲,看见打折就买了。
谈修齐看了看纸包的外包装,很认真地说:“很好闻,我喜欢,可以多拿两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