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虞新故抢过了手机:“应琛,你不要着急,先听我说,几天前虞寄让人去了t市监管局,刚刚我接到消息,杜明和陈跃以探望重病家属为由外出了。”乞额群??柶⒍六2?柶〇綆新

应琛下颌线条猛地绷紧:“杜明手上有他那么多把柄,他没有理由把杜明弄出来。”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打算做什么?”

虞新故沉默了下:“说不准。但你明白这两人是什么德行,早点做准备。”

应琛强压下心中不安情绪,尽量冷静思考。杜明选择和陈跃一起出来,多半已经从陈跃处清楚自己想对他斩草除根。

这亡命徒在强压之下能做出什么?如果杜明真要报复,会从哪里开始?

应琛越想,后颈越发凉。

妈的,苦心经营一切,最终却有可能功亏一篑,甚至给应年找来祸端。

他攥紧了拳头,忍着要砸墙的冲动,因愤懑而舌根发麻,站起身来焦躁地踱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许宁听到应琛电话里的要求,暗暗骂了这小祖宗好几声神经病。

“应总,这太突然了,我家里也有事情,恐怕不能……”

那边应琛的声音很低,怕吵到人一样,但是语气非常急促,简直像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许宁现在不替他办事他就会被抹脖子。

应琛自然没等他拒绝:“你可以录音,你回来后,涨薪三倍,年终奖十个月。”

许宁忍痛同意:“老板,什么时候?”

“后天。”

*

应琛这一晚上没有睡好,半梦半醒间都是应年倒在血泊里的可怖情景。

他猛地惊醒,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愣了下,急忙掀开被子往卧室走,朦胧中发现床上人还在,才安心些许。

床上发出轻微布料摩擦的声响,应琛将门开大,挤了进去,蹑手蹑脚走到应年身边坐下。

因为肚子很大,应年要侧躺着,总是变换姿势。

晚上应琛听到动静,就会起来,帮他翻身,将枕头换个位置垫在他腰下。

应年月份越大,行动就越艰难,身体上也依赖应琛。

所以应琛从来不敢睡的太熟,哪怕屋子里传出一点动静,他都能及时醒来。有时一晚上三次,有时六七次,醒来的频率和应年接近。

应年在早晨时,一晚的疲惫会涌上来,一般都睡得很熟。

但这次应琛过去,发现应年睁着眼。

应琛轻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他伸手往后确认枕头位置,“要不要换姿势?想不想喝水?宝宝不乖吗?”

“没有,”应年嗓子发哑,但没有不耐烦,或者让应琛赶快滚蛋的意思,意外地在应琛面前展示出自己的脆弱,“昨天做噩梦。”

他像很需要应琛安慰,应琛摸了摸他额角,一手冰凉,还有层薄汗。

应琛心有不忍,小心翼翼上床,把人搂在怀里,应年头埋在对方肩颈,一副温柔依赖的样子。

在孕后期,因为激素原因,妻子往往需要丈夫的关怀陪伴,应琛很负责地给应年一些安全感,手摸了摸他鼓鼓的肚皮:“做什么噩梦?是不是这家伙又淘气了?”

“不关它事,”应年静了静,复述跳车那天的凶恶的梦境,“梦见我妈看到我这个样子,被吓得转身跑了。”

他感受到应琛抚摸他腹部的动作心虚地停滞一下,接着说:“我去追她,被绊倒了,”他选择性省去后面,“然后我的肚子炸开了,你和我一起看过异形吧,就像那样,嘭的一下”

“假的。”

应琛听得后背一凉,把应年抱紧了些,像小时候他故意拉着应年看恐怖片,应年吓得抱着他手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