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中的报告拿出来,展开,指着图案中间一个不明形状的物体,“已经成型了。”

应琛接过报告,如同接过刚刚诞生的孩子,凑近了很仔细看,眼中情绪复杂。

“他在睡吗?”应琛发现胎儿的小手贴近耳朵,很像猫猫挠痒,“头好大。”

“还没发育完全,”梁慈用手比划,“现在只有椰枣这么大。”

小小的椰枣,在应年肚子里沉睡,应琛盯着图像看了又看,觉得纸张变温热了些。

他有些侥幸地想,如果应年也见到这个小椰枣,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

当夜,应年在回去的路上,对应琛说:“护士在骗我。”

应琛不以为然地停好车:“护士对身体情况也没太了解,兴许不清楚,”他安慰地握了握对方的手,发现有些凉,“梁大夫不都说没事了?”

应年反问:“你怎么知道梁慈没在骗人?”

应琛理由充足:“你这么多年都找他看。”

应年很突兀地笑了下:“那又怎么样?我和你做了十几年的兄弟,还不是照样被骗。”

说罢,他没理脸色不太好的应琛,独自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大半天的时间都在路上,下午输的药里不知道加了什么,应年洗过澡,困意便很快上来。

应琛推门进去时,房间留一盏夜灯,应年侧身躺着,怀里虚虚环抱住铁盒,眉头不安地拧起,呼吸绵长。

轻轻掀起被子在他身侧躺下,应琛支着手臂俯下身瞧他应年的右手放在枕头上,姿势和“椰枣”一样有点相似。

应琛嘴角不自觉勾起,接着躺下从背后环抱住应年,下巴蹭在对方头顶,把应年整个人包起来,试图在对方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整拥有。

但触碰到应年没多少肉的身体,他忍不住把人抱紧,隔着衣服抚摸应年的小腹,默默对椰枣进行胎教,祈祷它能乖点,让妈妈少受些苦,以后或许也能得到多一些的爱。

毫无察觉的应年睡得哼哼两声,手指甲碰到铁盒,发出细微声响。

闻声,应琛停止胎教,犹豫片刻,悄悄抽走了应年怀里的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