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晶心疼到去劝谈修齐服软，却发现自己儿子不说话了。

夫妻俩这才发现不对，赶紧把人接出来。

“失语的症状持续了一年多，神经衰弱也是后来通过心里辅导才好。”

所以高中最后的见面，谈修齐看着应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顾时雨才这么言辞激烈地斥责应年。

而两人再见时，谈修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说“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又是为什么去主动揭开百顺的黑幕？

应年眼眶发热，抱着手机，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

次日，他早早起来，检查包里的证件，打车去了当地的行政服务中心。

按照指示牌将材料交好，应年接过来办事窗口递过来的表填写，填完给了工作人员。

“先去那边坐会儿吧，核验时间要久一点。”

应年于是去另一边坐着。

好在过年期间服务中心也有工作人员，且办理签证的人并不多，应年才不用排队。

“109号，请去2号窗口。”

广播呼叫。

应年以为是这么快就办好，走到窗口，工作人员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瞥向他。

“应年，要办去f国的签证是吧。”

“是。”

工作人员快速把表格和户口页复印件递给他，手上的玉镯打在大理石台面，发出当啷一声。

“个人信息不对，你现在的婚姻状态是已婚。”

应年一怔：“看错了吗？”

工作人员把电脑屏幕转向他：“系统显示就是这样的。”

他清清楚楚看到婚姻状态栏的内容，目光在一行字上来来回回，确认了不下五次。

“这不可能啊，”应年整个人像给砸懵了，脑子嗡嗡响，“是不是系统登记错了？”

“系统都是大数据算法处理，信息覆盖全世界的，不可能有错，”工作人员见的语调冷静而疏离，声音并不大，“现在审查出你在y国办理过同性婚姻登记。”

陈晶拿过来的年货不少，大多数都是谈修齐爱吃的菜，都用密封袋包装好，贴上标签。

谈修齐小心放到房间自带的冰箱里，又给陈晶打了电话，告诉她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陈晶的声音有点哽咽：“好，”顿了顿，她又问，“小齐，等过段时间，会回来吧？你爸爸他……他不会再管这些事了，他身体一直不好，你有空回来，看看他吧。”

谈修齐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说知道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拳头大的肉丸拿出来，放到水里解冻，这样应年中午回来时，可以尝到。

等到了中午，他把丸子热好，敲了敲隔壁的门，没有人。

“哦，他一大早上就出去了，就自己背了个包，”老板娘打量着面前神色慌张的男生说，一边嗑着瓜子，“我看像去办事儿的，行李都没带。”

发的消息没回，谈修齐赶紧打了电话。

那边声音有气无力，回答得很慢。

谈修齐快步走到外面抬手拦了辆车：“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没事，”手机那边传来海浪拍打的声音，应年有些疲惫地说，“我已经回来了。”

中午海边没什么人，沙滩被海水冲打，变得湿润，然后平整。

空荡荡的海岸线上，应年裹着棉服坐着，背影显得臃肿又伶仃。

谈修齐走过去，他在应年身边坐下：“去行政服务中心干什么？”

“办f国的签证。”

谈修齐猛地转头，眼中都是诧异：“你……你去那干什么？要去多久？”

“就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