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年心思细,也不爱表达,露出这样的表情,多半是真心疼。
虽然伤口疼得不行,但应琛觉得没白挨一刀。
一些东西应年认不清,不想面对,那应琛就要推一把。
让应年认识到自己是被爱的,被付出的,所以是应该爱他的。
“年年,你也救了我不是吗?别伤心了。现在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
“没有,”应年纠正道,“是血库的,我输血,人家才给你。”
“那也是你救的。”
应琛轻轻搁着衣服摸他腹部:“这里还疼吗?有没有涂药?”
其实还有淤青,也涂了药,但还有些痛感,应年摇头,应琛心疼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
早点来?还要多早?如果够早,应琛是想替他承受一切吗?
输液袋眼看要见底,应年被提示音唤醒:“我去叫护士。”
应琛没放手,担忧道:“不是要走吧?”
“不是,”应年无奈道,“我不走。”
事实证明人受了伤就矫情。
原以为应琛皮糙肉厚,在外都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挨了一刀也变得粘人起来。
喝粥、吃水果要应年亲自喂,缠着他把苹果做成小兔子的样子。
应年嘴上嫌他烦,却还是按他说的做了,放在碗里,上面插牙签。
睡觉要应年陪。
病床虽然大,但两个成年男性躺下还是不太舒服,应琛不舍得他睡沙发,自己往一旁挪,把人揽在怀里面对面,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皱起脸来。
“伤到哪儿?”
应年赶紧坐起来要看他伤口,应琛把人按下,嬉皮笑脸:”没事没事,年年,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
应年无法,伸手摸他鬓角,发现竟然出汗了,想来是真疼。
说不在意是假的,应年往他怀里靠近些,左臂小心环住他后背,一下下轻拍着。
应琛忽然笑了,模糊不清地说:“你记不记得高三,有段时间你很难受,我每天晚上也是这么搂着你,拍着你肩膀睡的。”
“嗯。”
后背传来熟悉的触感,是应琛在很轻地、一下下、像以前一样安抚他,隔着胸膛,应年听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有点快,沉重有力。
“年年,那天柏知醒过来,问你的话,你有答案吗?”
应年动作停滞几秒。
他思索,明白是哪句,但没回答。
“我不是强迫你承诺或答应,你不喜欢我也情有可原。我就是想,要是以后都能这么抱着你就好了。”
应琛闭着眼睛,声音含糊,好像是困了,在说梦话。
应年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困意全无。
一周时,应琛可以下地走路,但需要应年搀扶。
护士伤口恢复良好,只是综合机能恢复得比正常人慢了点。
应琛不是闲人,国外的课程算是结束,但公司海外业务还有一堆,每周的周例会他照常要参加。
许宁在Skype那头看到上司穿着病号服就问候了几句,随即说起卓新海外的业务。
北微拓展海外市场,结果客户反馈产品有问题,跑的片子被炸了好几个,现在客户不干,让北微赔偿,一边又找到卓新谈合作。
“偷来的就是偷来的,照猫画虎,画出来的东西四不像,”应琛冷哼一声,“先给口头协议,看看报什么价再说。北微那边的动作留意下。”
许宁说行,会上的事结束,又问应琛:“大使馆那边邮件通知了,需不需要补公证?”
应琛皱了下眉,没等回答,许宁注意到电脑那头传来十分温润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