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被对方身上天然的压制感逼得后背直发凉,只得跟应年商量:“咱们各退一步,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谁都别提了。”
应年依旧不退让:“这不是你说了算。”
嘭的一声,门被甩上,宁朔额发被气流吹乱,脸上强撑的笑意终于消失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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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约了室内水上漂流,滑道约两公里,一半封闭,一半露天。
“你今天穿的衣服不合适玩水,而且宁朔也在,”应琛的目光划过他白而直的腿,提议,“不然去周边逛逛,就我们两个。”
本来应年是打算穿泳衣,黑色长袖短裤,包身。
早上拿出来都穿好,回过头,应琛后仰撑在床上,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体上,直白赤裸。
“脱了吧,回去只穿给我看。”
现在以衣服不合适为由不让下水,应年拒绝:“我不想去。”
没等应琛再说什么,他便跑到庄榛榛一行人旁,等着人员分布,两人一组背靠背坐,因为重量问题,服务人员建议体重相近的在一起,避免翻船。
应琛只得眼睁睁盯着应年和顾时雨坐到一个皮艇上,只见应年状态放松,坐到皮艇上时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很谨慎地抓紧了把手,还傻呵呵朝态度不怎么样的顾时雨笑。
被抢了最心爱的玩物,还发现自己和他们隔了两个皮艇,应琛十分不满意,伸着脖子往前看人。
应年显然没意识到,轻松地伸出手去刮了刮水面:“不是凉水啊。”
“废话,”顾时雨骂,“十一月用凉水会冻死你。”
应年还是挺开心,新奇地把半只手臂浸入水中。
顾时雨厌蠢症都要犯了:“你是没玩过吗?”
这种水上乐园,顾春堂带他来过很多次,坐皮划艇都要坐吐了。
应年摇头。
“你爸妈没带你去过水上乐园?”
应年只说:“我妈不在了,我没来过。”
顾时雨怔了怔,回过身嘟囔道:“你没经验还不抓紧的话,自己摔水里别带上我。”
服务人员检查好他们的救生衣,强调滑行过程要保持姿势,抓好把手,随即放开挡板,一瞬间,失重感袭来。
时疾时缓,像在豆腐块上打滑,睁开眼睛,冷暖交替的色块伴随水流从眼前飞速划过,大脑开始分泌多巴胺,应年感到了久违的快乐。
九曲十八弯,刺激感和身后的尖叫声令人忘记一切。
至中下段,弯道减少,陡度增大些许,已经脱离刺激范围,身后顾时雨也不叫了,应年转头想看看他是否还活着,这时皮艇随着水流打了个转,没等应年转头,皮艇被陡然冲撞,他猛地向前倾去。
跌到水里前,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声:“哥!”
距离水面还有两三米的地方,皮艇被掀翻,场内惊呼一片,只见伴随水流飞快冲下来两个黑点,海狮表演入水般,嗖的一下入水中。
应年不会游泳,胡乱扑腾,咕咚咕咚呛了好几口水才把脸浮出水面,姿势滑稽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哈!”
模模糊糊看到前面坐在皮艇上的一帮人笑得前仰后合,和他一同摔下去的顾时雨离他很远,在原地看他一会儿,接着开始往他这边游泳。
有人比顾时雨更快,溅起的水花又大又急。
应年看清来人,胸口闷胀,脚下一动,阵痛传来,整个人又翻了过去。
这次倒没呛水,万幸他被抱住腰背,整个人托出水面。
“咳嗽,年年,脚先别动。”
连着让拍了好几下背,应年吐出了几口水,用力抹了把脸,低头跟焦急望着自己的人对视。
头发上,脸上,睫毛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