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柏江越恰好在垣镇选址建厂,回到镇里歇脚,正巧碰见了下班回家路上被人缠上的林星,第一时间告诉柏知醒。
“在垣镇,刚刚爷爷的人差点下手,我把他带到安全地方,你过来时小心点。”
三年不见,林星脸上没有浓妆和谄媚,顶着被人揍得肿成猪头一样的脸,看见柏知醒进门,呆子一样张着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也气他一声不吭逃走这么些年,也恨自己没本事,看不住人,也保不住人。
半晌,柏知醒沉声对应琛道:“谢谢。”
应琛问:“现在人呢?
“在我安排的地方,有人看着。”
说到底应琛算是帮他,柏知醒自然知恩图报,“你们要调查百顺和关正的事情,现在有眉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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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盘山公路蜿蜒而下,几人驱车前往百顺。
柏知醒坐在后座。
应琛帮应年把安全带系上,降下遮光板,保温杯放在他手里,又从柜中取出薄毛毯盖在他身上。
“还有快两个小时才到,睡会儿。”
一气呵成,熟练无比。
柏知醒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打量一个来回。
见应年从车中拿出耳机,左手的素圈戒指经阳光一照,亮得刺眼。
柏知醒记得这戒指是约莫半年前,应琛在国外某个标志性的珠宝商那定制的,一对男款。
当时看他定制戒指,柏知醒开玩笑道:“怎么?要结婚啊?”
“在考虑,”应琛在客户确认单上签字,“英国可以领证。”
柏知醒当时就愣了:“认真的?”
应琛说:“等他毕业吧。”
“开玩笑吧?”当初应年吞药,柏知醒也算是在场,“你哥能愿意?”
应琛握笔的手一顿:“他不用选择。”
车上摆放的两个乐高小人姿势亲密,随着车开动而摇晃了将近三年,看上去异常滑稽可笑,就像应琛自以为是的爱情。
可再不愿意,应年也戴上了戒指,应琛实实在在享有心爱之物,令人羡艳。
柏知醒莫名其妙想,倘若是林星收到戒指,又会怎样?还会转卖吗?
三人在半小时后到达百顺。
庄园别墅一样的构造,与外界用三五米高的尖头铁栅栏围住,大门口站了两个保安,保安亭里还有三个。
柏知醒视线巡逻一圈,笑:“苍蝇都进不去。”
应年淡定熟练,对应琛说:“先把车开到一边。”
随后他拿出手机,应琛余光看到,便立即问他:“给谁打?”
应年没理会他,他便警惕盯着应年的手机屏幕,唇线压得很平,面无表情,手指却在方向盘上不住摩挲。
柏知醒见状,坏心眼地打趣他:“怎么,你这么怕人跑了?”
应琛没说话,转头盯着接电话的应年。
“对,三个,我们在正门。”
挂掉电话,应年对应琛说:“开车去南门。”
应琛又问了他一句:“刚刚是谁?”
应年忍下早就熟悉的不适感:“护工。”
等到了南门,柏知醒啧啧:“真够大的。”
四四方方的建筑,内部居然有人造湖泊,零星几个老人在护工陪伴下活动身体。
南门位置较为隐蔽,大门早已生锈,被胳膊粗的锁链锁住,栏杆缠满藤蔓。
车停稳,门那头走出个年轻的女护工,出来时左右张望,瞧见应年身后还跟着两人,先是一愣,后便同他招手,指了指右边。
三人一百多,应年轻车熟路往那边走,藤蔓后竟还有一道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