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起头,偏巧,与他的唇角擦过。

司渡立刻后仰,靠在了病床头,柔和的表情立刻下降二十度,冰封。

心脏,却滚烫地狂跳着…

姜宝梨完全没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醒过来的司渡,惊喜地喊道:“司渡,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司渡胸口略微有点起伏,语气冰冷:“你怎么在这里?”

姜宝梨激动得眼眶有点发热,以为他要死了,求老天爷、求菩萨,如果他能活下来,可以减少自己十年寿命,不,二十年寿命!

她的祷告,大概菩萨听到了。

虽然有点懊恼,但…

算了。

他能醒过来,少活几年就少活几年吧!认了!

“等着给你收尸啊。”姜宝梨嘴上仍旧不饶人,“差点以为你真的活不过我了。”

司渡嘴角轻扯了扯,露出一个虚弱的笑:“那你…可能要等很久了。”

难得露出如此柔和的表情。

姜宝梨的心却紧了紧。

她以为司渡醒过来,会大发雷霆,会狠狠骂她一顿,马上把她赶走,甚至牵连沈氏集团,跟着她一起“陪葬”了。

她差点害死他。

毕竟,他动动手指头,舒欣彤家几十年的产业,灰飞烟灭…

“司渡,你…不生气吗?”她不安地问。

司渡敛了敛眸。

扪心自问,应该生气,这个蠢女人,把毒蘑菇弄进他的食材里。

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故意的…

但诡异的是,司渡一点儿生不起气来。

这件事,跟他冲进Zenith Club看到她被欺负的场景,那样的怒火滔天…完全不一样。

他没办法真的对她生气。

“你被吓到了?”他问她。

姜宝梨愣了愣。

好温柔,这个恶魔,也可以如此温柔地说话吗?

“昂,有点。”

“活该,怎么没吓死你。”

“……”

好叭,还是他。

司渡闭上眼,太阳穴还是有点隐隐作痛。

当时眼前产生了幻觉,看到了很多…压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这辈子,都不想再忆起的…不堪。

他记得姜宝梨当时冲进了房间,他还记得…自己好像咬了她。

司渡蓦地揪住她的衣领,拉过来。

“哎哎哎!”姜宝梨被他攥着,差点不能呼吸了,“干什么!”

她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白色丝绸的衣襟胸口,有浸润的血迹,他将她衣领稍稍拉下来,露出了丰润的口口。

雪白的肌肤上,有清晰的牙印痕迹。

姜宝梨心头一惊。

司渡扫了她一眼:“你给我吃了毒蘑菇,咬这儿了,我不负责。”

姜宝梨矜持地躲开他,整理衣襟:“算我倒霉,行了吧。”

司渡伸手,按了床头的护士铃。

姜宝梨整理好衣领,便有护士走进来:“司渡少爷,您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拿点干净的纱布和碘伏过来,还有新研的外伤药。那药,你没有权限卡,不一定拿得到,去找赵勖,用我的权限。”

护士点点头,推出了病房。

不过一刻钟,便将他需要的药物端了进来:“您哪儿受伤了?”

“出去。”司渡简短有力地说。

护士看了眼姜宝梨,顺从地点了点头,放下托盘便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司渡熟练地戴上口罩和白色胶质手套,用纱布蘸了碘伏,对她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