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如此。
总是如此。
凭什么……
凭什么!!!
解疏棋几乎要捏碎了手里的紫色传送石。
他压住胸口的郁气,勉强道:“是……是吗。”
过会,他把紫色传送石拿出来,凑近解离之,说。
“阿离。”他说,“我这里有块传送石,可以让你逃出去。”
解离之一怔,他看了看那块紫色的传送石,又看解疏棋,迟疑说:“那哥哥呢。”
他又说:“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的。”
解疏棋神色微微一僵,咳嗽了两声,移开视线,不敢看他,只说:“我没有关系。”
解离之只是精神有点不太好,但又不是傻的,他看着手里紫色的传送石头,有点沉默了。
所以……
……
“哥哥,你真的想杀我吗。”
鬼阎罗猛然睁开了眼睛,他按着太阳穴,微微抿起了唇。
梦中的少年一袭凌乱的红衣,露出玉白的脖颈,鸦黑色的长发沾着蓬乱的枯草,一双盈满了泪水的绿眼睛凄楚又哀伤地望着他。
他看起来又瘦了许多,容色中带着十万分的可怜。
他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操劳过甚了,竟然做了这样荒谬的梦。
“……”
……是的,荒谬。
……
跟随鬼阎罗出征的夜游神侧眼,看见男人垂眸思索着,过一会儿,又面无表情的收了笔墨,淡声问,“计划如何了。”
“南国宫中有变,云沉岫鸣金收兵了。”
夜游神恭谨道:“另已收到了日游神的飞鸽,沈绿水已经将两人带回了长安。”
鬼阎罗微微笑了,“我道刚是什么……”
原是知道大难临头,先一步到他梦里乞怜来了。
……
第79章
解离之看着避开视线,不愿看他的解疏棋,眼里的光渐渐散了。
他看着手里的深紫色传送石,有些说不出的自嘲。
他到底还在做什么梦呢,碎掉的东西,怎么都是碎掉了,失去的东西,怎么都是失去了。
不管是什么。
云沉岫不也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跟他这样说吗。说他早就已经回不去了。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要他做国君,要他学习,要他向前看。
云沉岫不理解是正常的,因为人族和灵族本来就有天堑般的种族之差。
可是现在,解离之自己也不太理解了自己了。
不太理解,解离之为什么要死死揪着那些改变不了的事情不放呢。
明明知道过去的那些已经是回不去的泡影了,却还是不想放弃。
但不放弃,又不能改变什么。
真懦弱,多可笑。
“这样。”
解离之低头看着手里的紫色传送石,他露出了一点点笑,可能有点勉强,有点难看,他低低叫了一声,“疏棋哥哥。”
“别这样叫我!!”
给了解离之传送石的解疏棋忽而崩溃了,他猛然回头,红着眼睛,死死瞪着解离之,“我不许你再这样叫我!!!”
解离之一怔。
“为什么父皇眼里永远只有你!”解疏棋说:“你那么蠢,在学堂什么也不学,什么也学不会!天天与世子胡吃海喝,走鸟斗鸡,可无论你多么蠢,多么笨,父皇永远……永远只喜欢你!!!”
他说:“坤山狼毫,那是我最想要的那支笔,父皇说要把它赏给上古文练得最好的皇子,我每天练字,就为了得到那支笔,我如愿以偿了,可是那天你要我的题字,你明明一个上古文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