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岫漠然道:“你求长生,我给你长生,你求仁得仁,我是不是仙人,又有何所谓。”
解离之睁大了眼睛,他几乎不敢相信地望着云沉岫。
他不理解,为什么云沉岫脸上,竟能如此毫无愧色!
他嘶声说:“可你在骗我!!!你这些年对我,全然都是假情假意!”
云沉岫眉梢一动,忽而冷笑一声:“我道你心里都是那个女人,不论我待你假意或真情。”
顿了顿,又低声道:“你若因此生怨,我不会再骗你。”
“这又干小玉什么关系!”解离之恨声道:“她的死算我之过,你……这件事,我不怨你了!”
“三年以来,我奉你为师为父,奉茶侍师,虽偶有惫懒,尊敬却全然发自真心。”解离之道:“可你待我呢!”
他眼底生了浓浓恨意:“你可有一天把我当作你的徒儿!”
“你我既有师徒之名,也有夫妻情意……”
云沉岫被少年仇恨的视线看得心脏疼痛,他移开视线,声音微微嘶哑:“我待你,亦有一片真心。”
“谁要和你作夫妻!!!”解离之红着眼睛,讥嘲道:“在大齐,像师尊你这样悖逆大道,罔顾人伦,要受车裂之刑的!”
云沉岫漠然道:“大齐已破,中原战乱不止,人族互食,两脚羊比比皆是,哪里又见人伦。”
解离之不妨他这样说,一时想到中原荒塚,百鬼横行,大齐百姓流离失所而他如此家亡国破,全然皆因此人而起!
解离之惨然笑了一声:“是、是了……我没了国,没了家,自然也没了天理人伦……哈,师尊定是早知如此,才会肆无忌惮地把徒儿这个亡国皇子当成妓子在床上玩弄,总归他没了国没了家,没了倚仗,纵然心中有怨有恨,又能如何呢?”
云沉岫:“……”
“更何况他又是个蠢货!!”解离之呼吸不稳:“他是个把仇人当成恩人的蠢货!他既不恨,也不怨,他认贼作师,像个供人取乐的戏子一般,整日无忧无虑,旁人给点好处,就登天似的,欢喜得紧!”
解离之恨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他真该去死啊!!!”
云沉岫眉目一沉,喝道:“住口!”
他冷声道:“解离之,天行有常,大齐灭国不过是注定的天命,你改不了!”
“天命?”
解离之红着眼,嘶声道:“云沉岫,我解离之不信命!”
云沉岫冷笑一声:“解离之,我问你,你既知自己是护国祥瑞之命,为何不好好呆在你的长安,护你的大齐国祚,非要来昆仑修仙?”
“我再问你,这人间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护国祥瑞之命!?谁不知道你只要安然呆在你的大齐,便能护得千年之昌!”
“既明知如此,大齐帝王为何还命你来寻长生道?”
云沉岫寒眸道:“他明明得到警示,还执意要你来求长生是他贪图长生不老,枉顾国运,要用你的运气换得长生天道,大齐人国才会一代而亡!”
“闭嘴!!闭嘴!!”
解离之气得面颊通红,他嘶声道:“我父皇才不会这样!!我父皇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解离之说:“他永远不会出错!!是你!!是你卑鄙无耻,趁虚而入,夺走了大齐的国运,是你骗我!!就是你骗我,大齐才会亡的!!你是灵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人族全都死了!!”
云沉岫顿了顿,冷静道:“我如今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解离之讥讽地笑了,他逼问道:“那些向仙人祈愿,结果枉死的人,你又如何说?”
云沉岫:“他们该死。”
解离之简直给气笑了:“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