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无理取闹。
云沉岫摸摸他柔软的长发,忽而叹了一声。
解离之疑惑:“师尊为何叹气?”
“叹阿离,天生是帝王之材。”
解离之歪歪头:“嗯?”
云沉岫淡淡笑:“帝王一怒,天下缟素。就是我这般的仙人,也要穿那样的白衣了。”
解离之:“我知道,书里都爱这样写!”
云沉岫盯着解离之,若有似无道:“不若阿离以后,便去做这般的帝王罢。”
解离之哈哈笑了起来,但是过一会儿,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望着漫山的梨花,渐渐就又不笑了。
父皇……
解离之觉得关于父皇,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可大概是灵魄受损,他有点想不起来了。只是一想起,就有一种很悲伤的情绪在心头浮动。
他望着满山梨花想很久,也只能想起他没有为父皇守孝。不管他忘记了什么,这却实在是一件伤心事。
少年神色有些飘忽不定,渐渐黯然,明明人在此地,心却仿佛远了。
云沉岫心头微微一沉,眉头蹙起,面上不悦:“阿离。”
解离之骤然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对云沉岫笑:“做帝王有什么好!”
他晓得师尊并不爱他提凡间事儿,便压下心头情绪,笑道:“师尊那么疼爱阿离,阿离何须做那人间帝王,逼迫师尊穿白衣!师尊爱重阿离便穿,不爱不穿便是!”
“反正不管师尊穿与不穿,阿离总归要和师尊在一起,做天上逍遥仙人的!”
顿了顿,又喃喃低语:
“再不去想那凡尘事了……”
……
翌日,云沉岫便换了白衣。
他肤色白皙,容颜清隽,银发被缠云簪束起,广袖鹤氅,腰间缀着白玉环佩与宵练,自有仙人淡雅出尘的气度。
解离之自然十分欣喜,连连夸赞。
后来后山的梨花常开不败,云沉岫抚筝,解离之便在这里练弓,累了就窝在云沉岫怀里,咯咯咯笑着亲他的下巴,说师尊穿白色真好看。宽大的鹤氅毛茸茸,厚实柔软地裹着他,能闻到淡而温暖羽毛香气。
潜移默化之下,与云沉岫亲昵,解离之已经不再感觉有何不对。
他们看着不像一对师徒,倒仿佛隐居于苍白梨树间的神仙眷侣。
柴明从昆仑游学回到仙人灵宫,问淩有没有见过解离之。
最近人族发生了一些事。
大齐以昆仑仙人为尊,处处都有仙人庙,人们向仙人祈福,很是灵验。
最近,常常有人横死,昆仑人多莫名,也查不出他们的死因。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多多少少,牵涉了仙人要么去受害人曾经去过仙人庙祈过福,要么在家里拜过仙人像。
但要说凶手是仙人,又过于荒谬。
因为向仙人祈福的信众千千万万,怎的刚好倒霉了他们几人?
柴明心存疑虑,便又回了离恨天,他自然不敢怀疑仙人,但到底此事与仙人有关,解离之是仙人首徒,可以恳求仙人开天眼,瞧一瞧来龙去脉。
淩说他在后山。
柴明一到后山,便看到少年依偎在仙人怀中,衣衫半解,曲着软白的身体,露出半边柔软的雪肩,面色潮红地喘息,有点无助的颤抖着,一边哭一边亲吻着银发仙人的唇,“师尊、师尊轻一些,阿离亲师尊了……下面,好奇怪……呜呜……”
柴明瞳孔骤然一缩,大脑一片空白。
而云沉岫一抬眼,立刻用衣袖遮住了衣衫不整的解离之,银灰色的眼瞳冷漠地望着他,目光隐含着冰冷的杀意。
而后柴明耳边嗡得一下,听到了一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