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桓猛然推开了燕飞尘,凌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然后将剑指向了燕飞尘。
“你……”慕云桓气得说不出话来,漂亮的双眸中满是愤怒。
燕飞尘却毫不害臊地先哭了起来:“云哥哥,你从前都不会推开我的,你不记得我了,便也不爱我了是吗?我……我的心都要碎了……”
“闭嘴!”
慕云桓按着太阳穴,气得耳根都红了。
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到燕飞尘眼里却变了味。
他期期艾艾地望着慕云桓,眼神紧紧盯着不放,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云桓,你真好看……你许久未临幸我了,你什么时候可以……”
“我让你闭嘴!”慕云桓气急败坏地打断了燕飞尘的话,怒目圆睁,“你说,三年前到底是谁下的手?!”
“呜……你别生气……”燕飞尘又开始哭哭啼啼,“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是裴玖干的,你当初也知道的,否则就不会下旨只将我打入冷宫,而是命人审我。”
慕云桓自然不相信燕飞尘的话,但来这一趟,总归是知道了些其他的事,除了被自己昔日的爱妃……轻薄,倒也算不虚此行。
折腾这一番,慕云桓也累了,当下便吩咐凌扶着自己回去。燕飞尘还想跟上,但被凌拦住了,至于他离开冷宫的请求,慕云桓自然没有答应。燕飞尘自知当下获释无望,便只哭着求慕云桓多来看看自己,还提到要送个软的床榻到冷宫,免得被临幸时让慕云桓难受。
回去的路上,慕云桓终是忍不住,凑到凌耳边问道:“朕当初真的很宠爱他吗?甚至……招过他侍寝?”
凌沉默了一下,回道:“陛下的房中之事卑职不敢窥探,但卑职瞧着燕贵君满嘴瞎话,陛下大可不必深究。”
慕云桓拍了拍凌的肩膀,深有同感:“朕也是这般想的。”
来此一遭,出去被轻薄这件令人不快的事情,慕云桓自然也察觉到了一些疑点,心里多多少少有了模糊的猜测。
疑点之一是深居冷宫的燕飞尘居然也知道他失忆的事情,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刚刚才知道的,反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联想到此前裴玖也对他失忆的事情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他不由得怀疑,他失去记忆并非久病而生的后遗症,而是一开始就有人蓄谋为之。
疑点之二便是他当初下的那道旨意,当年的他昏迷之前居然还留了一道将燕飞尘打入冷宫的圣旨,属实是令人看不透。按燕飞尘所说,那道旨意的深意似乎是为了保护这个最明显的凶手而下的。
他当真爱燕飞尘爱到了不辨是非的地步了吗?还是因为他清楚燕飞尘不是凶手?又或是燕飞尘因为某种原因必须活着?
慕云桓一时间理不清楚,他想,他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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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时,已经是晚膳时候了,慕云桓正欲换件衣服,却没想到,一开门,一个高大宽厚的背影缓缓转过了身来。
是裴拓。
不同于刚回京看望他时的风尘仆仆,此刻的裴拓穿着一件干净而修身的深蓝色便服,衣上的暗纹在烛火下流转着,勾勒出他匀称而暗藏力量的身形。他的黑发一丝不苟地束起,显出了他清晰利落的下颌线。他额头上的伤已经痊愈了,相比于那日,俊朗的面容上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沉稳。
“参见陛下。”
裴拓拱手行了个便礼,但弯腰之时,他嗅到了一道复杂的气味,顿时皱起了眉头。
慕云桓问:“裴爱卿怎么来了?”
而且丝毫不避讳,连形式都不做,直接进到了他的寝殿里。
“来看看陛下。”说着,他便走上前一步,打量着慕云桓,“陛下去哪儿,为什么身上一阵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