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桓依旧不喜欢他。

“呵……但那又如何?朕也不稀罕。”

慕永思轻嗤道,语气充满轻蔑,仿佛要用这样的态度反击慕云桓的傲慢。

可慕云桓能听出来,慕永思此刻其实色厉内荏。

慕永思自己以为掩饰得很好,变本加厉地嘲讽道:“我唤你声父皇,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还是个孝敬的好儿子吧?这几日偏宠你不过是因为你被调教过好操些而已,说到底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男宠罢了。”

放完这些狠话,慕永思静待着慕云桓的反应,可没想到,慕云桓依旧是那副淡泊的神色,哪怕身上穿着那副淫靡的铃衣,面上也依旧是清冷的模样。

慕永思又暗示道:“如今你的价值也只有为我暖床了,若你愿意软化几分,我也会顾及当年的情意善待你些。”

这次,慕云桓倒是答得快:“不软化。所以陛下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

慕永思气笑了,直接把慕云桓身旁的盆掀了,“咚”的一声巨响引来了人,云奴也在其列。

然后,云奴便听慕永思命令道:“将他送回长望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出房门!”

慕云桓与他擦身而过,径直向外走去。

慕永思又厉声道:“云奴,找个链子将他拴起来!朕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云奴呐呐道:“是……”

这时,慕云桓开口了:“陛下,威胁的话可以直接对我说的,我听得多了,不容易被吓到,他们可就不一定了。”

-

长望宫内,云奴抱着一个大木盒进了殿门,门外随即落锁。

自慕云桓在勤政殿闹了那么一出后,慕永思便派人封锁了长望宫,还在寝殿的门上挂了把大锁。

可偏偏被软禁的人没把这些当回事,一回宫便裁了信纸写信。

云奴走到了慕云桓身边,将斗篷披在了他的肩头。

慕云桓道了声谢,手上的笔却不停,全神贯注地写着字。

云奴不敢打扰,直到半炷香后,慕云桓终于放下了笔,他这才不解地问道:“您今日为何要惹怒陛下?”

慕云桓微微一笑:“惹了他,换了几天安静,不好吗?”

“不好,陛下一怒,怕是又会想出些折腾人的法子。您不知道,昔日的太子府中有个暗室,里头摆满了奇形怪状的刑具,还挂着您的画。我怕他一生气,就会将那些用在您身上。这不,刚刚还送来了链子,叫我要将您锁着。”

慕云桓一边将小块的信纸叠好,一边不在意地回道:“无妨,这次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了,趁他关着我的这几日,你可能够想办法出宫?”

“这……应当是可以的,从前陛下兴致来了,总会让我去搜寻些稀奇的玩意儿,好用来填满那间刑屋。若这几日您让陛下……”

“我知道了,我这几日闹得过分些,你借机在他那儿嚼些舌根,好让他允你出宫。”慕云桓眼眸微暗,“那时,你将这两份信送到两个地方。”

听了慕云桓的打算,云奴惊诧地瞪大了眼:“这……”

慕云桓叹了口气:“现下这情形,只能铤而走险了。”

云奴一愣,思索了片刻后,便回过神来了。

慕云桓为了裴拓那事,先用几日伪装妥协,诱得慕永思将其带去了勤政殿,也正是在那儿,慕云桓得到了想要的讯息。

云奴问:“那之后呢?凭裴玖的势力,真的能改变南境的军况吗?”

“不能。若慕永思执意要置裴拓于死地,我们目前做的都只是杯水车薪。”

“那要如何是好?”

“还需要一个帮手。”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