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装睡有没有被发现,他更在意的是慕永思的那句话。

什么意思……裴拓……难道要出事吗?

还是说……慕永思要对裴拓下手?

打战最要紧的便是后援,如今南境战事吃紧,若慕永思有意为难,甚至设计杀害裴拓……

更多的可能慕云桓不敢去想,况且他现在孤立无援,没法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不行……他担心裴拓,得问到更多的消息才是。

可谁会帮他?云奴应当被慕永思怀疑了,恐怕没法频繁与他交换消息,况且云奴本身也未必见得知道多少。

但,除了云奴,还有一人,或许能够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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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服侍慕云桓的人换了一批,云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每日依旧有大夫来看诊,七日后,他的手腕被割破,紧接着,他清楚地感受到一个活物沿着他的血管缓缓蠕动而出。

“是蛊虫被取出了吗?”他问。

侍女转达道:“是,蛊虫已经死了。”

慕云桓蜷起五指,清晰地感知到了伤口的疼痛,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身体似乎挣脱了什么束缚,异常轻松。

“多谢。”他道,语气中难得添上了几分快意。

侍女又道:“明日会有人来接公子去另一处寺庙调养身体,那儿的药材更适合之后的疗程。”

慕云桓回以淡笑:“你们安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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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后,慕云桓果然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他眼上的布依旧没有解开,有人搀扶着他上了轿子,远处还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

对方没有靠近,似乎怕吓到他,只是远远地跟着。

轿子行了一炷香,又换了马车,听着耳边车轱辘滚动的声音,慕云桓数着时间,估摸着应当已经离开皇宫了。

于是,他将手指从手腕上的纱布边缘深入,然后用指甲挑破了已经结痂的伤口。

不一会儿,鲜血便浸透了纱布。

他敲了敲马车的窗框,马车缓缓停下,车夫问他怎么了,他伸出染了血迹的手臂,道:“伤口裂开了,不知现在是否方便重新包扎下,麻烦您了。”

马车旁是有随行的大夫的,遇到这种事,大夫很快就扛着药箱上来给他处理伤口了,只不过,他的目的并没有这么单纯。

如他所料,轮椅声,近了。

他挑衅般对着来者的方向勾起了唇角,朗声道:“我与阁下并非今日初逢,对吧?”

裴玖担忧地看向了他手臂的伤,叹道:“若你要寻我,不必以伤害自己的方式。”

“阁下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链載缒薪请莲细輑⑧伍⒋?????⒍??凌

裴玖答道:“是,那夜……是我。”

慕云桓又道:“阁下那夜对我做出那等事,是因为心怀不轨,还是为了替我疏解蛊毒?”

裴玖沉默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我便当阁下兼而有之了。”慕云桓轻嗤道,“第二个问题,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你负责看照我?”

“是。”

“那夜的事情,你可否保证不会发生第二次?”

面对这个问题,裴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回答道:“我保证,不会枉顾公子的意愿。”

“好,我信你一回。”

裴玖不确信道:“公子的意思是……容许我陪侍在侧?”

慕云桓心里嘲讽他的虚伪,但面上还是很平静地回道:“我来此求医,自然要遵循医嘱,也相信你会将我照顾好。”

裴玖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连连保证道:“会的……我会照顾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