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半势力为裴拓所掌控,慕永思则依靠着慕云桓昏迷前经营的一部分势力与裴拓抗衡。

但三年前的太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斗不过城府极深的裴拓,所以这三年间,裴拓已经在朝堂上扎稳了脚跟,摄政王一职,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慕云桓问道:“照你来看,朕当下最大的敌人是谁?”

慕永思思索片刻后,直白地回答道:“应是裴拓。裴拓手握兵权,又将裴家的势力渗透进朝廷各部,依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来看,恐有架空皇权,挟天子令诸侯之意。”

慕云桓自然也料到了这点。只是,裴拓对他还是那副体贴关切的模样,倒让他看不透了。

是为了迷惑他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慕云桓想不通了,为今之计,还是得先上次朝,切身了解下当下的局势。

他拍了拍慕永思的肩膀,劝慰道:“这几年辛苦你了。”

慕永思眼眸微眯,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慕云桓的脖颈处,那儿烙着一枚鲜艳的吻痕,应该是裴玖留下的。

他微微一笑,道:“父皇言重了。只要父皇安康,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对了,今早在玉安宫时,儿臣似乎听到了父皇与父后的争执声……”

慕云桓脸色一变,随即转过身,以此掩饰自己的难堪。

“行了,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慕云桓道。

慕永思劝道:“父后一向贤德,这三年来更是日夜随侍在父皇身侧,有些事,想必其中许是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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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慕永思因裴玖的事与慕云桓不欢而散。

离宫之时,随行的亲卫孔舜忍不住问道:“陛下刚醒,正是殿下邀宠的好时机,殿下与君后的关系并不亲近,为何要因君后与陛下生出嫌隙?”

慕永思一边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边轻笑道:“裴玖比我们想得都精明得多,他不是只顾当下享乐的人,这次恐怕也是他设的计。他想要的,不就是父皇的心吗?放心,他有后手。”

“那殿下是想帮君后吗?”

慕永思的眼眸暗了暗:“权宜之计罢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裴拓与父皇决裂,但裴拓对父皇仍存爱护之心,也只有裴玖,才能激化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

他指尖一松,玉佩应声而落,砸到了马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