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逸似笑非笑看他:“王兄不信?”
“朕这后宫,人人都想诞下皇子,为家族图谋,祖母与惯会拿皇嗣之事与人交易,朕虽没本事,这诞育储君之事却是非朕不可。”
“我若拒绝与她们亲近,她们的父兄就不高兴,不高兴便会在朝堂兴风作浪,扰我皇祖母弄权玩势,奢靡享乐。祖母若对朝政需额外殚精竭虑,便不会让我日子自在。”
“或是乳娘冬日进池替祖母捞玉,或是伴读纵马坠落摔断腿,又或是宋氏皇族突然死几个族亲。”
“总归祖母一忙,是见不得朕这个孙子闲下来的。”
王凌淮此刻只想扇自己嘴巴子,叫他意气用事非得刺上一句,如今知晓这般皇室秘辛,他无措得都不知手该放哪儿。
但是震惊过后冒出来的是疑心,肉眼所见这小皇帝太过轻浮,说话的时候也漫不经心,不知是真是假。
这还是要归功于宋檀音在剑宗多年来的好名声,王凌淮虽近日与大师兄一系走得近了,发现了些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到底止于几人的言语机锋。
跟剑宗绝大部分弟子一样,对于宋檀音这个坚毅开朗的同门,他是抱以欣赏的。
接着王凌淮想到什么,反应过来,看宋永逸的眼神就多了几丝被耍弄的懊恼。
“皇上编故事倒是一流,若你真被把持至此,其中秘辛又怎敢轻易宣扬,不怕太皇太后知道,你宋氏皇族又死几个族亲吗?”
宋永逸闻言却好似这才认识王凌淮一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洒然一笑:“这都被王兄识破了,王兄真聪明。”
说着这话,眼神却没了看同龄人的意味,倒是多了几分看未经世事的少年的慈爱包容。
王凌淮人情世故不灵光,感知却是敏锐的,当即多了股不知从何来的无名火。
三十五岁的他竟被二十的人报以稚怜。
但显然他怄早了,只见宋永逸前脚才承认方才对他所言句句玩笑。
转头就对王凌波道:“本以为要费点功夫,没想到都不用朕动用力量引诱,太皇太后便指使我接近你。”
“真就如你所料。”
王凌波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朵小花,手指捻着花杆转动,回道:“不意外,太皇太后一生都在深宫玩弄权谋,早已习惯对弱欺凌逼诱,对强拉拢置换。”
“我虽非强者,却有强者庇佑,且交手就阴私来往,未免伤了宋姑娘与神君的情分。”她看着宋永逸笑了笑:“我信太皇太后手中有千般本事杀人于无形,但深宫手段在高阶修士面前却是无所遁形。”
“她暂且只能施以阳谋,徐徐图之。”
宋永逸惊叹于她对太皇太后的了解,快意之余又有股寒意攀附上来。
不过为今之计,他也只能跟与虎谋皮。
他自嘲一笑:“王姑娘深谙人心,我那好姑姑受你左右还无知无觉不冤,也只有她回来了,太皇太后才会对我稍加松懈,让我有片刻图谋之机。”
宋檀音回来,还带着赵离弦与婚约被拒的麻烦,他那好祖母自然是忙着出谋划策,忙着调.教女儿,忙着讨好神君,忙着隐匿皇城内里的不堪。
王凌波见他有闲聊之意,也不扫兴,便问:“不过我有些好奇,若温太皇太后不做拿后位引诱我的打算,陛下会如何说服她让你我接触。”
宋永逸:“我勾引了她最贴身的大宫女,她很聪明,最善察言观色,揣摩主心,她会说服祖母的。”
见王凌波看过来,宋永逸双手一摊:“你知我的,登上皇位那天我的羽翼便被尽数剪除,剩下的资本只有这副身子。”
说着他甚至凑近,轻声道:“朕甚伟,王姑娘要不要试试?”
“反正不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