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栾仍旧不可置信,那人笑意更胜了:“师姐莫不是以为我这被逐出剑宗的弃徒,这辈子便该永无翻身之日,在外窘迫潦倒,甚至耗尽寿元?”

“叫师姐失望了,我如今拜入刀宗,得师父青眼,推举我代表刀宗入赛。”

朱栾脸色难看,知道对方不怀好意,神识一扫,发现对方竟还是筑基修为。

当即神色一松,脸上露出笑容:“庞束,不料你离开剑宗还有这般机缘,确实世事难料。”

“可你既然得刀宗庇护,重拾仙途,便不该再回剑宗。”

说着她眼神蔑视的扫了他一眼:“尤其还是以区区筑基修为。”

话音落下,朱栾便长剑出鞘,快如闪电的割断庞束的脖子,以二人整整一个大境界的修为差距,庞束连躲都来不及。

正当朱栾觉得虚惊一场之时,那明明被切中的庞束,此时还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朱栾一惊,这才发现对方身上一道血痕也没有,却是庞束手中有一枚树叶,正缓缓燃烧殆尽。

“你”

庞束讥笑:“朱师姐,吃一堑长一智,受过师姐们的算计,岂能毫无防备。”

朱栾看着他又拿出一大把树叶,那树叶之上刻画着繁复符文,一看就是符修之作。

以庞束的修为,没能耐画出挡住金丹一击的符篆,更何况还是法宝尽收,就地取材用树叶所绘。

绘制之人定是修为本事远高于她的金丹弟子,没准还是刀宗此次试炼中最强的几位。

朱栾望向四周,心生惧意。

庞束好似看出她所想,安抚道:“师姐莫要害怕,我与刀宗师兄汇合后,得了这些符叶便分开了。”

“师姐不过金丹初期,倒是不消师兄们特地隐匿埋伏。”

这话也对,如果是给他符叶的那人,在发现她的一瞬便可将她诛杀在此,如何还任他们叙旧。

但朱栾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好在庞束也不绕圈子。

又问道:“青槐师姐呢?”

朱栾:“月前暴毙了。”

庞束哈哈大笑:“人死债消,倒是便宜她了。”

“不过也无碍,除了她还有朱师姐你们三位呢。”

“师姐,当初我一人扛下所有,被逐出剑宗,才有如今师姐喜结金丹的风光。如今多年过去,师姐也该还这笔债了吧?”

朱栾盯着他:“你要什么?”

庞束张口便道:“上品灵石十万。”

朱栾瞪大眼睛:“你疯了?”

十万灵石,还是上品,便是元婴修士都不一定一口气能拿出来,何况朱栾一个金丹期,她甚至刚刚破镜,还未来得及积累这个等级的家当。

自然,倒吸一口凉气的不光是朱栾,还有正在观战的所有人。

原本被各方子弟亮眼表现吸引的众人,注意力都落到了这两个修为平平的弟子身上。

在场众人窃窃私语

“十万上品灵石,可真敢开口,这就是个筑基弟子啊。”

“你懂什么?人家既然敢要价,自然有值这个价的把柄。”

“那筑基后生竟还是剑宗弃徒?如今为何又在刀宗门下。”

“听着只言片语,想来在剑宗起了什么不得了的龃龉。”

此刻所有人对剑宗的窥探欲到达了顶峰。

剑宗作为苍洲之首,修界表率,名声自然得经营得浩然清明。

如今有丑事爆出,自然让人翘首以盼。

王凌波对赵离弦道:“召两只妖兽,先分开他们,便是有事也待赛事过后,私下理论。”

可开场来对王凌波言听计从的他,此刻却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