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端心头一凛,知道这女子讥讽他背地了算计王家,面色赤红。
不过他倒不拖沓,话说到这里了便起身,长袖拂过矮几,将自己带来的厚礼奉上。
姿态做得颇为诚恳道:“哪里,反倒是我得多谢王姑娘处事细致,为我父亲点出了疏漏。”
“我父亲回去之后又是后怕又是感激,因此今日命我带些薄礼,谢王姑娘大恩,还望王姑娘一定收下。”
荣端再如何伪装也做不到他父亲荣管事那般,于是‘大恩’二字便咬得重了些。
宋檀音三人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些日子宗内的议论于大师兄不利,荣端定会出手。
只是不知道他私底下做了什么,触怒了王凌波。
而数次相处下来,谁都知道这凡女外貌柔弱婉约,性子却如同尖针麦芒。
定是让她寻了荣管事的晦气,辖制得荣端不得不捏着鼻子低头。
他们三人不知具体内情,也不便开口,怕弄巧成拙。
视线便全都落在王凌波身上,在几人看来,荣端这般已经算是放低姿态了。
王凌波扫了眼桌上的东西,看那些长短大小不一的玉盒成色,也知道荣管事这是出了血的。
只是若想就这么甩仨瓜俩枣言语糊弄过去,倒是异想天开。
王凌波客套:“荣管事身务繁杂,本就不易,不过是灵材损耗的小事,交接之时本就该协同互助,当不起这厚礼。”
荣端坚持道:“王姑娘客气了,与龙角磨损处相比,这些不值一提。”
“若不是王姑娘及时提点,并向大师兄求情,便是我父亲也担不起这重责。”
王凌波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点头道:“荣公子这般坚持,我也不耐反复推拒。”
“只不过一句话的事,既然收了这谢礼,那我日后定对荣管事之事更一丝不苟,以报今日荣公子的热情。”
荣端咬牙,垂下的眼眸厉色迸现。
他自认为已经足够示弱了,这凡女竟敢咄咄逼人。
这是在当面威胁他,今次不让她满意,之后便继续从他爹那边生事。
王凌波抿了口茶,神色平淡,好似寻常客套。
可荣端僵持片刻后,最终还是不敢赌。
他僵笑着自找台阶道:“说起来,这些日子不但受了王姑娘恩惠,也对王师弟麻烦颇多。”
“甚至因急于求成,对王师弟所托之事多有为难,稍后我便去擢秀峰寻王师弟,对他赔礼致歉。”
王凌波闻言放下茶盏,干脆利落道:“倒也不麻烦荣公子跑两趟,我堂兄不过一介金丹,难道还让荣公子这等元婴大能去就他?”
说着手中出现一张传讯符,被她一撕为二:“自是他来就你。”
两息之间,王凌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在看到王凌淮那一刻,荣端脸上的表情没克制住扭曲了一瞬。
王凌淮一来见到几人,心里发怵。
莫不是堂妹与这四人起了冲突,召他过来帮忙?
可真看得起他。
却听王凌波看着他开口道:“我堂兄打小气性大,遇事等闲不会轻易揭过。”
“我怕荣公子私下致歉,他会犯了倔强脾气拿乔作势。荣公子何等修为,且五洲大比渐近,自得忙着钻研功法战术。”
“若堂兄真不知好歹,以荣公子今日的慷慨爽直,定是堂兄一日不原谅便日日请罪不罢休,这样一来平白耽误要事,他可担待不起。”
说着看着荣端几人笑道:“今日有我还有蓉姑娘,姜公子,玉姑娘在场见证,有何误会与心结都开诚布公。”
“一次分说个清楚,事情便到此为止,若是堂兄受了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