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玉姑娘又是仓促引来青槐,又是煽动双方动手,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机会定下心神。”
见叶华浓皱眉,王凌波洒然的笑了笑:“不过叶管事的忧虑也对,哪有什么自信。”
“我不过个连破开她躯体都需要借助玉姑娘本人的凡女,设此局倚仗的不过是对玉姑娘的三分了解,其中一环不慎,便全盘作废。”
“但那又如何?这样的谋划我随时可以第二次,第三次,总能得偿所愿。”
叶华浓盯着王凌波,直指关键:“王姑娘不过入宗数日,对玉师叔未免过于【了解】。”
王凌波一个字都不跟她拐弯抹角:“不光是玉姑娘,我对叶管事,对青槐姑娘,乃至那日闹事的人,都很了解。”
叶华浓垂眸,这可不是从离弦神君或是她的堂兄王师弟那里能探听到的,离弦神君恐怕连青槐等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吧?
纵观王凌波的随手设计,明显对玉素光的心性行事了如指掌,更对她们几人之间的龃龉了然于心。
叶华浓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不知是惊是惧抑或是喜。
从打照面开始王凌波便以直接的姿态待她,那么叶华浓自然也顺应这节奏。
便头一次坦然的带上自己的判断喜恶说起当初的事。
“其实我早确信当初秘境之中,是青槐故意害我身陷噬灵藤陷阱,使我灵根尽毁,沦为废人。”
“噬灵藤虽狡诈凶险,但以我当初修为,脱身并不难,即便还有青槐这个累赘。”
“只我与噬灵藤缠斗之时,偏又引来金丹级妖兽,我腹背受敌最终被卷入藤蔓深处。”
“一开始我只以为是巧合,青槐当时并无异状,身上也没有能够吸引妖兽的可疑气味,但直到前年妖族贵客造访,与师尊对饮闲谈,才发现妖族控兽之法种,竟有可通过人魔两族均听不见的声音吸引驱逐。”
“我想起了那日在秘境中,短暂悬挂于青槐腰间,并未发出声响的那枚铃铛。她并非时时佩戴,只出现于我出事之时,想来是对我发难之前也不敢戴着怕引来妖兽。”
“为免错怪,我凭着记忆打了一枚外形相仿的,佩于腰间,青槐见到时,果然神色惊惶。”
“只可惜时过境迁,秘境之事不可查,那铃铛恐怕早已被青槐处理,我一家之言的指控闹出来也是徒增笑话。”
叶华浓眼神漠然,一如她已经无数次追悔莫及的心。
她深深的看着王凌波道:“我的父母这辈子只教我逆来顺受,不许我生出一丝气性反骨。”
“我的恩师教我着眼于地阔天长,不必理会鼠辈的方寸苟且。”
“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做一个坏人,但青槐暴毙之时,我很开心。”
“王姑娘,谢谢你的厚礼,我很满意。王姑娘此番是希望我如何回礼?”
若是死后有去处,她定会下无间地狱吧?王凌波想。
青槐固然死有余辜,但拉一个本没设想过报复的人作恶,却是只为她的一己之私。
但王凌波也丝毫没有迟疑。
她直接了当道:“我要诛杀玉素光,请叶管事助我。”
饶是有所准备,叶华浓也被王凌波的打算惊得一片空白。
她感受得到王凌波对玉素光不加掩饰的敌意,但绝没想过冲着取对方性命去的。
玉素光可是元婴修士,放在偏远的中等宗门,便是一宗之主也做得。
而王凌波一个凡人,要直接诛杀?
叶华浓沉吟片刻,确认般问道:“玉素光与青槐不同,若要杀她,你我都得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
“王姑娘确信你与玉素光的过节,值得犯这么大的险?”
王凌波笃定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