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自信父亲做事不会出规则外,却也不得不防对方借此下套。
也是,这些手段不过是一时恶心,要哪日一击伤筋动骨才让人痛快呢。
赵离弦就这么看着自己师弟妹们经王凌波之手分为两派打了起来,心中有种针对师父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快意。
等荣端走后他才开口道:“若不是你提起,我都忘了还替藏库改过法阵。”
他指的是将追踪丹之效融入法阵再接连追踪图录之事。
王凌波笑道:“神君日理万机,又如何记得住这些随手之事。”
赵离弦似笑非笑:“但你也没提前告诉我,你一开始便能洗清他们嫌疑。”
他认为这算是对他不大不小的欺瞒,但鉴于他往日一贯只求结果不关心过程的行事惯性,这份‘欺瞒’又好似合情合理。
王凌波似是感受到他话语中轻微的不满,却理直气壮道:“若无嫌疑施压,又怎会有淳京之行?自然何谈今日局面。”
“神君没有发现吗?如今宗门内因宋姑娘之由反对你我的声音弱了很多。”
赵离弦挑眉,她这么说倒是提醒他了,却是自淳京回来后,除了开始一两日事态不明有人贸然出头为小师妹不平,之后便缄默无声了。
这些时日因为要忙五洲大比之事,他也没空闲待在洞府内,日日往返于各峰,频繁于宗内交集,竟没几个人再像往常一样规劝他远离凡女,莫要耽于美色负了小师妹。
赵离弦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一时竟反思方才的质问是否有些咄咄逼人了,总归是他自己不耐烦才把所有事都扔给她的,也是他自己说不必事无巨细告诉他计划。
不过赵离弦对王凌波拉拢荣端及其父亲荣管事还是感到疑惑:“以饮羽峰的辐射,足够你立足剑宗了,又何须荣师弟。”
说着他轻笑一声道:“荣师弟此人畏威不畏德,于你来说并不算好用。”
王凌波无奈道:“可要彻底解决神君的难处,荣管事的位置还真不可或缺。”
见赵离弦疑惑的看过来,王凌波好笑道:“神君莫不是忘了,只要一日不打消宗主的念头,你就一日无法彻底与宋姑娘划清界限。”
“症结其实在宗主那里,其余人包括宋姑娘本人意愿再强其实都无所谓。”
“不过放心吧,神君带我领略天上风采,甚至有那资格与仙人博弈,此等大恩便是来世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
她看着赵离弦,笃定道:“因此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解决神君烦忧,即便拦路的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