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波玩味:“不是吗?郦姑娘既能说得这般清楚,想必对淳京发生的事并非常人那般一知半解。”

才回来这么一会儿,赵离弦没与人交流,王凌淮嘴里的角度不可能是不利于她,那便只有姜无瑕和荣端两个亲历者了。

看姜无瑕与郦芙的言语来往该是没有提前商量,那便只可能是荣端跑去郦芙面前撺掇的。

王凌波接着道:“如此郦姑娘便该知道,杀温氏者乃淳帝,牵制宋姑娘者为神君,我再有万般算计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他们二人但凡有一个不作为,宋姑娘也不会有今日下场。若论主责,首当是他们二人。”

“可郦姑娘既不敢立马冲到淳京,拼着天道反噬修为尽毁的风险杀了淳帝,又不敢正面与神君一战,质问他缘何不顾多年情谊联合外人算计。”

“倒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叫嚣打骂,真不愧化神大能,叫人大开眼界。”

郦芙根本没想过有人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分明是她算计得人血流成河,怎么叫她一说反倒成了别人不堪?

郦芙被气得翻白眼,王凌波还不放过她:“方才说姜公子出现总是恰到好处,其实不然。”

“比起郦姑娘对时机手拿把掐还是略逊一筹的,这不就看准了神君不在饮羽峰,着急忙慌的就过来了吗?”

“若再晚点,怕是人要从主峰回来了。”

郦芙声音都在抖:“你,我会怕赵离弦?我就在这儿等着,我倒要问问他”

话未说完姜无瑕赶紧出来打圆场,又是搬梯子又是说好话,总算让郦芙顺着台阶下来,二人相携悻悻的离开了饮羽峰。

王凌波与叶华浓还有事没完,倒也没有接着再拱火,一场冲突也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暂时结束。

叶华浓叹口气道:“郦姑娘虽脾气火爆,倒也是个顶好的人。”

“这些时日在宗门里,遇事都肯相帮的,有弟子请教不论修为辈分,都不吝赐教,那么性子急躁的人这些事上却是不厌其烦,尤为耐心,为人也仗义。”

王凌波倒也不否认其身上的好处,只是人有多面,立场不同看到的不定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

便是赵离弦这些人,王凌波虽与他们有血海深仇,但也不能否认他们每个人身上自有寻常人望其项背的优点。

更莫说郦芙,若跳出立场而言,在王凌波看来她甚至是个客观上的好人。

只是人能跳出自己立场看待他人,却无法跳出自己立场行事抉择。

因此王凌波也没在这种事上多做纠缠。

与叶华浓商议好有关玉素光之死的后续安排后,她又掏出一瓶丹药递给叶华浓:“这是从温氏缴获的,以天子之血炼制的邪药。”

“凡俗贵族身份越高,越是无法受用修仙之物,但凡间医术却也做不到让人延寿百年,青春常驻。因此我很好奇此药挥发效用的关键在哪儿。”

叶华浓也挺感兴趣,倒出来望闻嗅尝了一会儿,初步判断道:“除了天子之血外,所用药材我基本上已经知道了。”

“并无特殊的用药,其药效大多在固源助效之用,所以主要起效的还是天子之血。”

“只凡间天子虽也是天道庇佑之人,以往却并未听说帝王血为引入药与常人有何不同之术,应不是炼化之功。”

接着又反复检查,甚至碾碎了一颗,果然发现端倪:“看,这里有个微小的阵法。”

王凌波看过去,有些看不分明,借助了法器才看清楚那其中芝麻粒大小的核心上一副繁复的图文。

叶华浓总归曾是修士,且修为不低,即便现在废了,她的身体也锤炼至金丹境,不需借助外物就能看个分明。

只是叶华浓对阵法研究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