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是放屁,双放都明白,王凌波道:“倒也不必皇上忧心,我王氏既然敢报这个仇,便做好准备承这个果。”
“我与宋姑娘注定是不死不休的。”说完她眼神变得戏谑:“皇上既然想坐山观虎斗,那便别急着修剪一方的爪牙。”
“便是要修,也小心细致些。”
宋永逸笑容更为僵硬,王氏埋在暗处的钉子肯定是得拔的,但确实不好大动干戈波及太广。
一来这些人掩藏至深,且多半不为利益所驱,那便意味着破绽小,引出难度大,且容易误判波及。
最麻烦的是王凌波,人家都明说了,拔王氏的钉子可以,莫要伤着他们。
看来只能先放一批宫人出宫归家了。
嘴上却讨好道:“王姑娘谦逊了,以你的手段,我那好姑姑岂是一合之敌?”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宋永逸便亲送王凌波离开了,此时玉和也等在了殿外,与王凌波一起往慈宁宫去了。
宋永逸眸色幽深的注视了半晌王凌波的背影,才转身回到殿内。
可方一坐下,便没由来的脑袋一垂好似坐着睡了过去。
此时殿中凭空出现一个身影,对方外表平平无奇,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宫装,像是皇宫中清苦宫殿内的一名普通宫人。
那人来到宋永逸面前,竟是往他脑子里一掏,如当初赵离弦抽出自己记忆一般,灰衣人也从宋永逸脑中掏出代表记忆的丝线。
接着对着其中几段咔嚓剪没,然后稍作修改,最后手一松,润色完的记忆弹回主人身体。
等宋永逸醒来后,只当自己熬了整晚太过疲惫打盹过去,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原本打定主意要深查一番的王家,此时竟是忘了一般抛之脑后,转而处理起了别的政务。
灰衣人又用同样的手段找到了数人,同样清除编辑掉某段信息,最后才离开皇宫,出现在宫外一个隐蔽的院落里。
不过一个时辰之后,那人突然七窍流血,灵根尽断,不算低的修为尽数消散。
竟是以断绝仙途的代价,承担了修士干预帝王的因果。
然对方神色却无甚在意,甚至嘴角含笑:“藏好了,藏深些。”
往日里金碧辉煌,明亮热闹的慈宁宫,不过一夜之间便显得空旷冷清。
门口是重兵把守,王凌波带着玉和一路往内,在寝殿中看到了被幽禁在此的温太皇太后。
悲恸怒哀之下,温太皇太后也是一夜没睡,不知是否过于激愤的情绪影响了药效,看着竟突然间像是老了不少。
虽不至于蓬头垢面,但也瞧着不算体面。
见到来人,温太皇太后迅速起身,正要呼喝间,见是王凌波与玉和,脸上神色几经辗转,最后停留在嘲弄怨毒上。
“是你们。”说着讥诮一笑:“也是,皇帝如今怎肯背个诛杀亲祖的骂名。”
王凌波没理会这嘲讽,而是走到桌旁端坐下去。
见此太皇太后仿佛也想起了自己的体面,收敛了脸上外露的神色,理了理衣服也坐于王凌波对面。
她此时才真正以势均力敌的敌人,而非年轻稚嫩的玩物的目光审视王凌波,越看越心惊于对方的筹码。
无双的美貌,老辣的城府,极致的耐心,以及灵活聪慧的变通。
也就可惜了毫无修炼资质,一身优势皆系于赵离弦,否则她那个蠢女儿毫无胜算。
她冷笑:“你王氏为今天筹谋数十年,就连哀家身边的大宫女都是你王氏的人,哀家败得也不算冤。”
“说说看,你王家哪位人物做的局,如此历时久远的野心筹谋,也是个人物了。”
温太皇太后心中猜测,是昨日进宫那看似表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