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您的想法。”

“娘娘,我这一生钻研您的时间很长,远超我曾经的生命。我对您的了解更甚于了解我自己。”

“在进宫以前,我便将您的生平事迹,性格喜好,行为习惯便倒背如流,然后又用了八年时间近身观察并修正情报中的误差。”

“您动哪根手指,抿一下唇,轻摇团扇的频率,还有抚摸发鬓时的力度,代表着你当时是何心情,又生了什么动机,接着即将作何反应,我都比您自己更先一步清楚。”

“而我这样人,并不止一个,我只是最幸运的走到最后,被同行人托举着脱颖而出而已。”

“您说您信任我,但您的信任比起着拧成一团的执念,不值一提。”

说着玉和往后退了一步,头一次以居高临下的目光注视着已经训练成本能中对其低眉顺眼的主子,笃定道:“比如此时此刻,娘娘您虽目眦欲裂,恨不得对奴婢杀而后快,但奴婢只是何等排面的人物,万不不够资格承接您怒火的。”

“您状似失态泄愤,藏在袖中与檀音公主联络的符篆怕是都快搓烂了。”

宋永逸一惊,抽剑挥下去,割裂了温太皇太后的袖袍,果真发现她左手上攥着一枚符篆,看符篆上光芒已失的样子,显见是使用过了。

“这”宋永逸大骇。

“不用担心。”王凌波淡淡开口:“宋姑娘回不来的。”

“离弦神君虽怠懒,但若交于他的事,他会做到不留余地的。我告诉他要切断淳京与修士的一切联系,那便不会有任何泄露的可能。”

“在修士眼里,淳京此时约莫安静得犹如死城。”

赵离弦只是不爱操心动脑子,但简单的指令他会做到极致,以至于对他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多面面俱到。

只是这话安了宋永逸的心,却让温太皇太后如坠冰窟,心生绝望,此时她才真正的正视起了玉和的话。

那话中透露的信息太过骇人,以至于在她初听之时,趋于逃避本能竟下意识选择不去深思,而这对于她一个腥风血雨里斗赢的人来说无异于懦弱之举。

可谁人敢轻易接受?

满以为位于权力之巅,蝼蚁生死尽在掌控,却不知暗地里一双眼将她剖解透彻拆分至骨,如案板上的猪猡一样毫无私密,丑态尽露。

而这双毒蛇一样的眼已经在暗处存在了十几年甚至更久,联络纵横,密织成网,那些她此生都未放在眼里的下等人前赴后继,相互托举。

温太皇太后都不敢想这批势力在宫中乃至朝堂或者整个淳京占据了多少看似毫不起眼,却要紧要命的位置,又经营了多少年岁,乃至于她竟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排查根除。

一想到此,太皇太后脚步踉跄,四肢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