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的锦盒中,赫然是一根手指,指上还戴着一枚扳指,乃是他亲手所刻。

后将其赐予一位宗室长辈,那位甚至乃是先帝的手足兄弟,性子一贯谨小慎微,因此躲过数度动荡。

此时厅内除了他们祖孙只有寥寥数人,均在数步之外伺候,最近的玉和虽出自王家,倒也算自己人。

宋永逸甚至在权衡是否在此将温太皇太后诛杀,但几息过后,终是压下了冲动。

温太皇太后见状点了点他的额头,一如小时候,语气宠溺道:“打小你就机灵,比你父皇更善审时度势。”

“若你今日是你父皇,不定会干些有损母子情分的蠢事。”

所以他的父皇英年早逝了,从祖母口中说出的夸赞只让宋永逸压抑羞耻。

他艰涩开口:“祖母这是何意?我连日为祖母的交代放下身段四处奔波,讨好一介平民,祖母不说赞赏一二,皇叔平日对祖母是何等恭敬,今日要遭此劫难。”

温太皇太后懒得跟他装傻,她在淳国一手遮天,从不需在这些小事上耗费口舌多做拉扯。

直言道:“我第一眼便知那王氏女不是池中之物,离弦神君何等人物,想要引诱讨好者不知凡几,偏她成了事,就足以说明此女手腕出众,能做常人所不能。”

“若她决定留在凡间,必定得是要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绝不是那等空有后衔的虚位,如此头一个容不下的就是哀家。”

温太皇太后谈及此,语气中并无愤懑鄙夷,只有见识到尚且生涩的同类的玩味。

“只是哀家也没想到,她还未入宫,便急着扫清障碍。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若我是她,必定也会先试上一试,若能拉下哀家,她便是助皇帝夺回权柄的至尊贤后,她王家也可借此补上朝堂之中空出的位置。”

“若是不成,以离弦神君对她的迷恋,大可回仙宗继续逍遥,总归有赵离弦护着,哀家甚至不能轻易拿王家发落,只得吃个哑巴亏。”

“她搅风搅雨竟是稳赔不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