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凡不着调地说:“嗯,是要‘好好’教训。”

我满脸黑线,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当然,偶尔会也有几次做得不错。但是做的太多了又吃不完。

我和曼曼一起去邻居家分发一些卖相上乘的小蛋糕。

新邻居的门虚掩着,我就敲了几下。

“你好,我住在。那个……我做了些蛋糕,你们要不要尝尝?”我居然有点紧张。

“小柏……”

再次遇见高焕,再听到他那样平静地喊我,我只觉得没来由地紧张。这像一颗石子落入水中,突然晕开一圈圈涟漪。

他微笑着接过我手里的碟子,邀请我进去坐坐。

“下次吧。”我选择逃避。

我们已经走过太多的弯路,从卑微求爱到得偿所愿再到失去。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都是我自作自受,怪不了其他人。

高焕就住在我的隔壁,清晨出门的时候,我会有意错开时间,不和他碰面。

这面墙之外住着那个人,一想到这里,便有一种指尖被烫伤的感觉。

微微刺痛,但又可以忍耐。

装蛋糕的盘子估计是拿不回来了。

每天完工后就累倒在沙发上,把身体蜷缩成一团,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个梦。我梦见安岌口中挂满画像的画室,梦见梓城如雾如蔼的白槐花,又梦见了一个破败的筒子楼。

“这里是不是有点旧?”

我打量着这个狭小却又温暖的地方,心里满是期待,“没事,我觉得挺好的,还算安静,你可以好好备考。我马上要实习,应该也能赚点钱。到时候再买个新的床。”

“新的床?”他扫了一眼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家具,可能觉得床是最不需要换的了。

“对啊,这个床太软了,还老是发出吱吱吱的声音。”我没想什么随口回应。

他笑了笑,没来由地吻我,我也生涩地回吻他。青春年华里总有挥霍不完的柔情蜜意。

“高焕,我们以后一定能住很好的房子。”

我曾经这样笃定地相信这句话,只是后来实现了却没有了“我们”。

旧梦易失,失而不归。

我是被宋柯凡舔醒的。对,就是舔。整个脸上都滑腻腻的。一睁眼就是被无限放大的俊俏容颜。

“在这里睡要感冒的。”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跑去洗脸。

他语气奇怪,顿了一秒才说:“还有你又说梦话了。”

“喊的是‘高焕’。”

?

?

4⒃4 ▽ ::

6.二心

我控制不了我的梦,同样控制不了梦话。

忠诚是一段关系最基本的要求。但有多少人可以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人,完全不被纷乱的情思干扰?

这也是人心的卑劣之处。我就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我望着宋柯凡踌躇了好久也只能这样回应。

懦弱又贪婪……

“只是‘对不起’?”他想要触碰我,指尖又止不住地颤抖,艰难地说完这句话。

“何柏,我很想问你……我是不是替身?”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我遇到了宋柯凡,即使他和高焕一点也不像,我也把他当成了安慰剂。我用他来填补空缺,来勉强维持现状。

我迟疑了……

在后来的两个星期里,我们之间说的话不到十句。我们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斗,用最冷漠的言语中伤对方,但从来没有冷战过这么长时间。

他重新开始工作,为了复出的事情焦头烂额,忙到深夜回到家里倒头就睡。这时候,我还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