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我苦涩地笑了笑,目光停留在她手里的红色剪纸上。

那是一双做农活的手,指节粗糙,布满老茧,算不得白净秀美。她用这样一双手剪出一朵朵梅花,轻松裁出喜鹊小巧轻盈的鹊尾。

“这个叫‘喜鹊登梅’,我们老家的人都会剪这个。快过年了,我就想着剪个花贴在窗子上,图个喜庆。”她笑容和蔼,话语声也如春风一般和暖。

“好看。阿姨手真巧。”我笑着夸赞道。

喜鹊登梅,多吉利的名字。

隔壁床的小姑娘也聚精会神地看着,嘟囔道:“我也要学,奶奶教我吧。”

“好啊,我教你。”

护工阿姨去教小姑娘剪纸去了。

我看了看吊瓶,还有大半瓶药水没输完。住院的日子实在难熬,便数着输液管里的水,等它一滴滴地流完。

数着数着,就觉得头脑发晕,又靠着枕头睡了一觉。

“哥,你在外面等我,我把花送了就走。”

“那你快点。”

“好。”

半梦半醒间,我隐约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他们的声音都熟悉得很。

我悻悻地睁开眼睛,却觑见一抹粉色身影。那面容渐渐清晰起来,很是标致瓜子脸,一对圆圆的杏仁眼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