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药片,就着纯净水,艰难地咽了下去。
好苦,比我吃过的所有药都要苦。咸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漫到咽喉,感觉所有的味蕾都在经受一场暴行。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司机师傅开始找我聊天:“我今天都接了二十几个从医院出发的单子了。”
“小伙子,你也是去看病的吧?要我说,人活在世上没病没灾就要烧高香了。一有什么病,就是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医院里送,怕是还没用呢。”
“我就是感冒发热。”我讪讪地说。
“那就好,年轻人也要注意保养身体啊。不要到了我这个年纪落得一身的毛病。天天开夜车,回到家里累得浑身都疼。”他说着就转头看了看车上摆着的一张全家福,又笑着说,“小伙子,这是我女儿,漂亮吧?她还是我们区钢琴比赛的第一名呢。”
“很漂亮。”我看了一眼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子。
这个时候,我突然庆幸自己是个gay,无儿无女,了无牵挂。这世界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有一个归属地是本市的电话,我以为是医院打来的就接了。
“何柏!”宋柯凡的声音乍然响起,我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