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兰没回头,抖落下毛衣:“去吧,晚上回来别忘买一把葱。”
“知道了。”
一出单元门,呼啸的朔风像细密的针尖刺向肌肤,朱岩润兜紧了帽子,闷头朝小区门口走。
他和许至奕三天前回了老家,俩人都忙活着没空见面,今天总算闲下来了,约好出门看电影吃饭。
一辆全黑的越野车停在路边,从驾驶室下来一个男人,外套的驼色羊绒大衣长至腿弯,踏着高帮靴阔步前来,纵然发丝被刮乱,面容仍让人移不开眼。
许至奕挡着风把朱岩润护到副驾驶,关上车门才回到驾驶室。
“太冷了。”朱岩润放下帽子,座椅正发热,“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我爸的,也就是我的。”许至奕恬不知耻地说完,侧过身把手伸进朱岩润的屁股下面。
朱岩润吓一跳,转头看他:“干嘛!是不是耍流氓。”
许至奕手心摸到一片温热,无辜地眨眨眼:“我看看座椅热不热,想什么呢。”
朱岩润一窘,率先挪开视线,转向前玻璃窗外的雪地。许至奕嘴角弯了下,隔着裤子拱起手背顶朱岩润,假意道:“还行,挺热。”
“好啦,”朱岩润受不住了,开口催促,“都烫屁股了能不热嘛,快走快走。”
许至奕笑着收手,挂档踩油转方向盘,汇入车道。年前街上车多,大都出门购置年货,有些堵,到达商场后,距离电影开场只剩半个小时。
从地下车库直升顶楼电影院,朱岩润匆匆到取票机前取票,一回身看见许至奕拎着爆米花桶和饮品等他。
检票进厅,赶上了放映。许至奕叫朱岩润脱下外套,接过来叠好放在一旁的空座上,整场电影一直端着爆米花桶放在两人中间,朱岩润时不时拣一粒吃,看得入神顾不上,许至奕会喂他。
“我就说他是凶手吧。”
影片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影厅,朱岩润和许至奕一前一后走,许至奕的手臂挂着朱岩润和自己的外套,点点头说:“我没想到。”
朱岩润笑着,高领毛衣衬得眉目温和,自从胖了些后,越来越多人夸他更好看了。刚回到家的当晚,宋芷兰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连说胖了胖了,这两天忙前忙后地做好吃的。
两个人在商场解决了晚饭,坐进车厢,朱岩润想起来要买东西:“去趟超市吧,我买点东西。”
许至奕开车到了距离朱岩润家最近的、同时也是他家开的连锁超市。
朱岩润轻车熟路地走到蔬果区,称一把葱,又折回零食区。许至奕静静地跟在他身后,把朱岩润放回货架的零食搁进推车里。
排队结账,收银员是个中年女人,她本来头也不抬地扫码,或许是面前的两个男人太招目,她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目光顿住,脸上露出犹疑和讶异的神色。
“哎,小伙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呢。”
朱岩润只当对方是客气话,回:“是吗,我去年和我妈来买过东西。”
收银员手下不停,盯了朱岩润的眼睛几秒钟,越看越熟悉,但实在想不起来,这种感觉抓心挠肝的,她只好笑道:“那可能是,我在这儿干十多年了。哎,岁数大记性差喽。”
要了个袋子,许至奕在一旁装袋,朱岩润点开付款码付钱,被他拦下来。
“我这儿有电子卡。”许至奕展示条形码给收银员扫。
朱岩润好奇地看向屏幕,说:“现在都用电子卡了么,我记得那时候还是塑料的呢。”
“早就换了,”许至奕说,“电子卡方便。”
家里的归纳箱里还有之前没用完的消费卡,宋芷兰没扔,全都好好的保存着。许至奕经常送朱岩润消费卡,宋芷兰不好意思,叫朱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