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触碰,许至奕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排的人起身,许至奕站在过道,对他解释:“我和这位先生商量换了座位,你坐这个靠窗的位置吧。”

朱岩润连忙对那个人道谢,麻利地坐过去,许至奕坐在他身旁。

这一桩插曲定让其他同事眼见了,朱岩润望着机窗外,手机在兜里嗡响,没管。

两个多小时的里程,中途困意袭来,朱岩润歪头睡了一觉。他的双腿原本紧闭着,意识溃散后便放松了,碰到许至奕的腿就不再挪动,许至奕侧眸,腿部暗自用力,支撑着朱岩润。

飞机遇到气流颠簸,顶部的灯灭了,朱岩润倏地惊醒,迷瞪着眼看向左手边,许至奕端正地靠着椅背,侧脸轮廓优越,在闭眼假寐。

朱岩润的心落回实处,手扶着后颈扭扭。

飞机平稳落地,酒店接机的商务车在停车场等候。碍于领导在前,朱岩润的同事不好八卦,齐小夏频频看向朱岩润,在朱岩润投来迷茫的视线后又迅速地转过脸。

一路上车内古怪地沉寂,司机试图活跃气氛,可领导不是个乐于攀谈的人,下属便也不作声。到达酒店,所有人下了车,除了被八卦的两个,其他人都暗地里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公司大方地安排每人一个大床房间,大家入住妥当后,单独外出觅食抑或三两相约。朱岩润坐在床沿上回复爆炸的微信,一概归拢为许总监人好细心,他有些晕机。

信不信随意,八卦风刮得快散得也快,齐小夏问他还难不难受,楼下有药店。朱岩润心里淌入一流暖洋,趁现在空闲,要请齐小夏吃晚餐。

正在老字号店等上卤煮火烧,齐小夏捧着手机“咦”了一声,朱岩润问:“怎么了小夏姐?”

齐小夏没吱声,低着头打字,过了一会儿才说:“看群里。”

朱岩润解开手机,群里齐小夏发了一则通知,音尔公司负责团队因天气原因,飞机改签,后天才能到北京。

这证明他们明天会有一天的空闲时间。

北京的气温较上海低,他们出门时套了外衣,店里热气多,齐小夏边脱外衣边说:“许总监刚给我发的,看来明天没什么事情。”

“嗯,”朱岩润说,“明天可以在酒店睡觉。”

齐小夏笑道:“是呗,不过我要去商场逛逛,你跟我去?”

此时一个想法跃上心头,朱岩润摇摇头:“不了吧,我......可能有别的安排。”

齐小夏说:“好吧。我记得你是北京毕业的吧,附近的美食推荐几个地,我明天去尝尝。”

边吃边聊过了一个点,朱岩润回到房间还有些许撑,放倒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和睡衣,到浴室冲一个澡,吹干了头发扑到床上。

趴着发了一会儿呆,到酒店后他就没再联系许至奕,此刻迫切地想到对方身边,他绞尽脑汁思索着理由,酒店床单的气味涌进鼻腔。朱岩润心头一跳,刷地站起身,抽出房卡关门,朝许至奕的房间小跑。许至奕在前台领卡时他就在身后偷看,瞄到了许至奕的房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