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机会。”朱岩润打断道。

许至奕怔忡:“什么?”

朱岩润说:“许至奕,求你给我个机会。”

许至奕揉了揉后颈,垂下头重重呼吸。这算什么?当时亲口说不喜欢他,现在求他给个机会?

他抬起头,脑中混乱,扬了扬眉稍,刻意含糊:“给个机会做朋友?你在讨好上司吗?”

“不是,”朱岩润摇摇头,双手轻搭桌面,眼睛晶亮,“你说过的,我们不做朋友。”

许至奕知道他若是再假作曲解,朱岩润会更直白,几年未见胆子见长,大胆得许至奕有些招架不住。

他面上无所谓:“随便你。”心脏却隐隐晃悠。

朱岩润笑了一声,刚刚俩人都动了情,他的脸腮抹上一捻红,瞧得更有气色。

仿佛适才二人并未吵架,气氛变得缓和,窗外廖廖几声鸟叫。朱岩润试探地问:“这周末有空吗?”

许至弈想了想,刚要说“没有”,看见朱岩润紧张的眼神和攒紧的手心,以及面上切切的恳求,登时木了木脸。

朱岩润变了,又没变。还是不会隐藏心事和情绪。

他只好说:“有。”

朱岩润显而易见地开心起来,面目都漾开活色,好像这个字带来天大的喜事。

他的眼眉下弯,露出许至弈熟悉的神色,专注的目光只看向许至弈一人。

许至弈颇为不自然的移开眼,暼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开始轰人:“回去工作。”

朱岩润点点头,不忘嘱托一句:“周末的时间留给我。”

许至弈不理他,朱岩润气呼呼的:“许至弈,听没听到?”

“你这么跟上司说话?”许至弈拧眉不满,“叫总监。”

“知道了,”朱岩润瘪嘴,无意识做出撒娇的神态,“许至弈。”

许至弈受不了他这样,说:“再不回去就不答应你。”

朱岩润语速飞快:“总监再见。”脚步也急,一眨眼开门合门,人就没影了。

等室内归于平静,许至弈上身向后,靠着椅背,手背搭上额头,睁眼闭眼全是朱岩润刚才那模样,与记忆中那个男生逐渐合并,叫他分不清过去与现实。

回想起他的失态,许至弈恨不得倒退时光,越说越多,越多越错,面对朱岩润他就无法冷静,几年的想念不甘躁郁终究化作一种情感心动。

他对朱岩润还是会心动,像个傻子。

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傻子,就是朱岩润。许至弈心里恼火,朱岩润跟他聊了几天,他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回复,甚至把他叫到办公室当面对峙。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既然仍喜欢着他,高三那年为什么提分手?

想到对方的说辞,许至弈总感觉一个谜团在眼前飘动。经此一事,他有点无心工作,便拿起手机找到廖洵。

许至弈发过去一行字:我走后朱岩润都干什么了?

廖洵很快地拨来电话,许至弈接听,听见廖洵吱哇乱叫:“许至弈!回国这么多天你才联系我,还是问朱岩润的事儿,怎么,你俩要旧情复燃,你把我当什么!”

“别演了,”许至弈无语,“不是你把我微信给他的么,装什么。”

廖洵讪笑几声,思索半晌,说:“我想想啊,时间太久都忘了。”

“你走没几天,他请假了,过了差不多一周吧上学了,然后就是吭哧吭哧地学,下课也在那学,谁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好几次我冲食堂,走之前看他在那儿坐着,回来还坐着,整个人特别的”

廖洵卡壳,顿了顿,憋出个形容词:“阴郁。”

许至弈听完,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