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握着伞柄的手,被冻的通红。
戚云栈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一套规规矩矩的西装:“夏厌,以后不用穿这么正式,现在是冬天。”
那个名叫夏厌的孩子呆了一下,立刻回道:“是。”
两个人撑着一把伞,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雪积的有点厚,走在上面吱吱嘎嘎的响着,夏厌伞撑得很稳,即便风有些大,那伞都不动如山的立在戚云栈的头顶,除了被风卷进来的雪,戚云栈没有被别的雪碰到。
快到门口的时候,刮过来了一阵大风,夏厌眼疾手快地把伞往前挡了挡,雪带着声响砸在了伞面上,戚云栈回了看了一眼,却瞥见夏厌身上全是雪,头发都有些湿漉漉的,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很突兀,喊的是戚云栈的名字。
戚云栈身子肉眼可见地紧绷住了,垂在身旁的两只手虚无地一晃。韩慕的脸色也在同一时间,刷的一下变黑了。
“云栈!”
急促地脚步声从身后缓缓靠近,那吱吱嘎嘎的声响显得特别的凌乱。夏厌眼疾手快地挡在了戚云栈的眼前,满眼戒备地看着:“谁!”语气不似他年龄般稚嫩。
“云栈!”
谢诀清被拦住了。
“云栈,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
韩慕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推开夏厌上前了一步:“你怎么来了?”
谢诀清一看到韩慕,眼睛里就出现了难以压抑的怒火,他刚想冲上前,却被夏厌一个箭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把他反手压跪在雪地上。
“韩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诉我爸!”谢诀清被束缚的无法动弹,只能嘶吼着嗓音质问。
韩慕本来就不把谢诀清放在眼里,要不是戚云栈喜欢他,他才懒得花费时间精力去搞黄谢家在国内的产业,他嗤笑了一声:“你把我弟弟拐走,藏了起来,我没有动用警方的力量,已经很给你们谢家面子了。”
“谢诀清你要记住,这是在W国,并不是你们谢家只手遮天的北欧。”
谢诀清手被按得发疼,面对韩慕的言语不为所动,反而火上浇油地说道:“早知道,我就带着他去北欧。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韩慕嘴角拉扯出了一个淡淡的弧度:“你觉得你能上的了飞机吗?再者说了,你问过云云吗,他愿意和你去吗?”
谢诀清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原本落在韩慕身上的目光,透过层层阻碍,落在了戚云栈的背上,戚云栈又瘦了很多,他好不容易养胖的人,在穿着羽绒服的情况下,还是看出了他的单薄:“戚云栈。”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目光里的人似的。
韩慕退后了几步,站到了戚云栈身边:“云云,告诉哥哥,你愿意和他去北欧吗?”
戚云栈没有立刻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谢诀清那个声音之后,他整个人被割离开来,那原本已经遗忘的东西随着那碎片极少极少的缓慢出现,带着锋利的边缘,鱼贯而出。
谢诀清:“云栈……”
戚云栈的脚步挪动了几下,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并不明显的痕迹,他缓缓转身,视线一寸一寸地挪到了谢诀清的身上,戚云栈都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谢诀清了,在他印象里,谢诀清一直都是完美的存在,无论是外表,还是言行都是他喜欢的模样,所以当他看到眼前的那个人模样之后,还是失神了那么一秒。
谢诀清头发凌乱,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家居服,脸上是疲惫般的蜡黄,那双蓝色的眼睛有些暗淡,脸上有已经淡下去的瘀青,裸露的脖子上还有一道结痂的口子。他不知道谢诀清的经历了什么,狼狈成这样。
戚云栈胸口有一刹那的沉闷,却也只是刹那间,说不上是不是心疼,只是觉得有一口气没能喘上来。他的那份喜欢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