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龄仰头凝视夜空，倏然回忆起某一年的炎炎夏日，他跟黎业紧捱着坐在窗台上，点点群星匯聚成河，银色的星河徜徉过辽阔的夜空，悠远而美丽。

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吃着冰淇淋，吹着夜风，看着沉入不眠夜的城市，畅谈着彼此的梦想。

“我要赚好多好多钱。”黎业握着汤匙，神采奕奕地比划着，“然后买车买房，再生一个小孩！”

陈龄挖了杓冰，酸甜的滋味在唇舌间逸散：“我没有梦想了。”

黎业眨了眨眼：“你认真？”

“认真的。”陈龄让黎业张嘴，往黎业嘴里餵了口冰淇淋，“因为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柠檬好酸。”黎业揉了揉脸颊，像只洗脸的松鼠，“什么梦想这么好实现？”

“跟你在一起。”

“唔？”

陈龄凝视着黎业：“我的梦想，就是跟你在一起。”

黎业睁大眼睛，眼睛就跟夜空中的星一样明亮。黎业笑弯眉眼：“没想到你这么爱我，我好开心呀，陈龄。”

陈龄吸了口菸，黎业也穿着睡衣走到阳台，两人并肩靠在一起。黎业懒懒地趴在栏杆上：“你在想什么？”

“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什么？”

“那时候你跟我说了你的梦想。”陈龄唇角挂着浅浅的笑，“买车买房，生一个孩子，现在这些都已经实现了。”

黎业感嘆道：“是啊，都实现了。”

“接下来呢？”陈龄问，“你还想做什么？”

黎业想了想：“我以前其实很纠结一件事，想对你做，但又捨不得对你做。”

陈龄挑了挑眉，示意黎业说下去。

“我那时候，很想把你调教成我的狗。”黎业望着夜空，“只看着我，只想着我，哪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我身边，多好。”

陈龄笑道：“我该感动你对我有这种佔有慾吗？”

“我对你一直都是有佔有慾的，只是我没表现出来。”黎业托着脸颊，“但是我比我想像中还要爱你，所以我捨不得伤害你。”

“我倒是不介意你跟我玩sm，业业。”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黎业挑起眉毛，莞尔，“可你承受得住吗？”

“我无所谓，你开心就好。”陈龄懒洋洋地吸着菸，“滴蜡、皮鞭、绳缚……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我不需要安全词。”

“呦呵，陈会长这么自信，不怕被我玩哭？”

“反正你都看过我哭那么多回了。”陈龄说，“还差这几次吗？”

“这倒是没错。”黎业趴回栏杆上，忽然唤道，“陈龄。”

“嗯？”

“这一路走来，我们歷经了好多事情。”黎业微笑着，“最让我遗憾的，就是我缺席了十年。”

陈龄深深凝视着黎业，像那一个仲夏夜，捱到了黎业身畔，伸手圈住黎业，亲密地用脸颊蹭着黎业：“你有很多机会弥补那缺席的十年。”

“呸呸呸，你怎么一副我快挂掉的口吻，我还能活很久的。”

“你都把氛围烘托得这么伤感了，我当然要配合一下你。”陈龄低低笑着，“明天你就要去利刃那里上班了。”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我看过无明发给我的资料，我就是去当内勤，跟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样。”黎业安慰道，“我会准时回家的。”

“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加班，我就杀去你办公室堵你。”

“是是是，我会克制。”黎业话说着，倏然激动地挣开陈龄的怀抱。黎业犹似活泼的孩童摇晃陈龄的手臂，手指着夜幕中那颗最明亮的星，“陈龄，是流星，快点许愿！”

不待陈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