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比虔诚地，全身心地信任着秦仰。

可是秦仰只是皱着眉毛，什么也没说。

“先别急。现在我们是拿到了这个女孩的口供和池思恩给他发照片和视频的聊天记录。虽然也的确存在池思恩被人污蔑或是胁迫的可能…………不过大概率是你需要接受这个事实。”秦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每一个敲击声却像巨响般砸落在我的心里，“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查出谁把照片传给了你弟弟。他们这已经算是构成了犯罪，随时可以……”

“如果……如果真的是思恩………”我全身都冷得冒虚汗，无力地陷在座椅里。两只手都微微颤抖起来，“真的是思恩的话…………我应该已经知道是谁发给他的了。”

秦仰转过脸来看着我：“是……周渠？”

“恩。”我轻轻点了点头，“高一的时候周末我弟弟总会来给我送点吃的。他和周渠挺熟的。后来陈晓旭他们开始打我之后，我没再让思恩来过了。他在我们学校应该只认识周渠。我仍然觉得思恩是被他们胁迫的。不然我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秦锐说这件事还没解决完，因为我的照片和视频被大面积传播，如果真的是思恩和周渠干的，他们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我疲惫地靠在秦仰身上。

秦锐把我们送到一个私人茶庄就走了。我窝在椅子上胡思乱想，桌上的饭菜勾不起我一点食欲。

“吃点东西。”秦仰给我乘了碗汤，拿勺子乘了点递到我嘴边。我就着秦仰的手喝了大半碗。

“现在万事都没查清楚，不要这么消极。等我哥把周渠那边解决好，我陪你一起回去问问你弟弟。”

“恩……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挺累的。”我拿脑袋在秦仰胸口上乱拱，“虽然我爸妈做错了很多事，但至少我弟弟是个很好的孩子。要他主动来伤害我，我想他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胁迫。跟他朝夕相处我都没感觉到，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失职的哥哥。”

“又开始了？你怎么总爱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秦仰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跟他对视，“这不是你的错，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池思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他被胁迫，他仍然知道这个视频发出去会给你造成多大影响。可他没有告诉你，没有告诉警方，没有向任何一个人寻求帮助。至少在发布视频的当天，他没有被人控制，他是完全自由的。明白吗？”

我实在忍不住了，靠在秦仰怀里崩溃地大哭起来。

其实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思恩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也最清楚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只是想不通原因，更不敢想这个原因。

秦仰顺了顺我的头发：“吃点东西，晚上带你出去玩，好好发泄一下情绪。”

秦仰说带我来发泄一下的地方其实就是酒吧。

我一脸黑线站在酒吧街前边儿：“秦仰……别进去了我们……我们还是学生…………”

秦仰嗤笑了一声，拉着我往里走。

“这不秦仰吗，好久没来了啊！”门口一膀大腰圆，看着有三十来岁的保镖笑嘻嘻跟秦仰打招呼。

“之前没在北京。给我开个卡座，稍微偏一点儿。”

“好嘞，我给你吩咐下去。”

那保镖拿着对讲机跟里面不知道谁说话。

进酒吧之前还得过个安检，手机和包包都要寄存在门口。

“怎么检查这么严啊……不会有危险吧……”我紧张地揪着秦仰的袖子。

“放心吧小源源，我哥的产业，没比这更安全的了。”秦仰小声在我耳边说道，“进去就知道为什么这么严了。”

我使劲攥着秦仰的手，跟着他往里走。走廊里就能听到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