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芳说:“也不常去,一旬里也就一两次,都赐了避子汤。”

他母亲不由地说:“这样我就放心多了,我儿命好,皇上心里有数,宫里上下,陈美人再受宠,也越不过你这个嫡妻。”

顾寻芳心里却苦涩,他小产至今,小月子都快坐完,也不见皇帝来几次。

等他终于出了小月子,落红干净后,皇帝摆驾皇后宫中。两人夫妻近半月没见过面,尤其他小产后还曾不欢而散,愈发陌生起来。

隆冬将至,天色黑得更早,院子落满雪,反射月光如深水,皇帝有行军过的底子,腰背极稳,衣衫飘逸,简直如涉水而来般潇洒。

天气阴冷,他一点儿不怕似的,连大氅都没披。

顾寻芳明明心里还在怨他,但见到他就忍不住高兴,等皇帝靠近了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太后宫里的熏香他刚从太后宫里过来。

在暖帐里芬芳醉人,漫天大雪里却清苦得很,吸入肺里,如刀割一般。

或许是他小产后也闻到这股香味,顾寻芳反射性地肚子疼,皇帝眉清目朗,问他:“皇后,可是身体还有不适?”

皇帝难得来一趟,顾寻芳不想败他的兴。但可能是他身体真的还没好,也可能是那股香味太让他印象深刻,他越来越放不开,死鱼一样僵硬地躺在皇帝身底下,好在皇帝还是那不温不火的速度,让他好过些。

顾寻芳闭紧眼睛抓着枕头,听到皇帝在他耳畔的喘息声,好性感,他在床上干陈美人也是这样吗?

陈美人定,比他活色生香,他容貌比不上他,床上反应也比不上他。顾寻芳又妒又自卑,他想讨好皇帝,这是他的丈夫、他的心上人顾寻芳终于强忍羞涩,睁眼看看皇帝,却一眼看到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神情。

他那一刻简直如遭雷击,皇帝插他时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眼神,啧一声,随意抓过边上锦帕盖住他的脸。

顾寻芳好似一条活木鱼,皇帝越干越嫌烦,退出去自己抓着激烈撸几把,强行刺激,感到快射时才送进皇后身体里,然后毫不留恋地直接下床叫水。

皇帝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幸完甚至没留宿。

顾寻芳捂在被窝里大哭,贴身伺候的丫鬟怯怯进来问他是否要沐浴,被窝里安静片刻,顾寻芳头发乱蓬蓬支起身,脸上眼泪倒都擦干净了:“不了,你去将垫腿的软枕给本宫拿进来。”

伺候每逢皇后汛期,皇帝都去幸他,可从未再留过宿。陈美人彻底被冷落下来,如今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后独宠,只有顾寻芳知道床笫间的冰冷与屈辱。

皇后的娘家特意送了几个懂医理的丫鬟进宫,就怕皇后再孕,一不小心又被太后折腾掉了。

太后真没时间折腾顾寻芳,如今年关将至,正是他耀武扬威的时候。

他早年跟着皇帝流落封地,如丧家犬一般被从京城赶出去,如今哪个世家大族有他陈家气派。

尤其那年的皇后,如今家里死的死,亡的亡。太后可以说除掉一个心腹大患,神清气爽,快过年时连床不都赖了,天天起早爬起来折腾自己。

皇帝见他还有亲自去冷宫转一圈、看看老对手的打算,赶紧拦住他:“冷宫阴冷,去那里做什么?”

倒不是说冷宫阴冷不能进,而是皇帝登基后没多久,就干脆利落地让冷宫里那位悄无声息的“病逝”了。留着虽说只是多一张嘴,但皇帝深谙斩草除根的道理,一条白绫送过去,连皇后陵都没入。

太后对镜自揽,头上的十二龙凤冠烧蓝嵌绿,龙与凤的眼睛均是上等东珠所嵌,凤喙与龙口中各衔两颗红宝石,兴致勃勃地自我欣赏。

当年那皇后把持朝政的最盛时,也就九龙九凤。他刚上太后就十二条龙凤,太后对着镜子异想天开,预备等到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