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懂,但我需要明白,必须结束,总得有人斩断一切。

他不肯,那就我来做恶人。

可是我没想到我会入他的梦。

尖利的嘶喊从卧室传来,而我无法打开门的时候,我就知道,疯了,都疯了。

他问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把我推开,就是把我推离黑暗?”他还问我:“我往前往后都是深渊,哥你还不明白吗?”我枯坐了一整夜。

卧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雾,却再也嗅不到小曜身上特有的、干净清爽的味道。

我意识到我做不到做不到回到原来的样子,做不到只把他当做弟弟,做不到让自己停止回忆他被我揽在怀里的样子和柔软粉嫩的唇。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很早了,大概是从他很小的时候磕破膝盖流着血,眼泪汪汪喊“哥哥”的时候。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也不知道。

他的依赖与生俱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味道,而他根本没发现。

只是当我发现两个人的心思都不正常的时候,已经晚了,也完了。

我是把他从苏明那里救出来的光。

而我现在却把他狠狠推开,让他堕入了更暗的深渊。

我懂的。

正如他离开我,而我从此黯淡我们早就无法分开,不论是出于世间唯一连接的血脉,还是出于无法逃脱的一圈又一圈爱意的轮回,不是吗?晨光照亮卧室,我一夜未动,血液不通、手脚发麻。

我准备起身去叫我的小孩起床,然后准备早餐。

该在一起的,不然我们活不下去。

唯一的救赎必须以这种不伦牵连,否则两人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我得安慰他,再把他拉回我身边。

而我推开他的卧室门,里面空荡荡,床褥冷冰冰,显然已经离开了很久。

他去哪儿了?他会打架吗?会发疯吗?还是会……伤害自己?我一瞬慌了,心脏几乎要停跳,给他打电话却是关机。

我随意抓了件衣服,开车往四处去寻找,从学校开始,每一处他常去的酒吧、网吧、便利店……而我找到他时,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看到我弟的手伸进另一个男人的衣摆,抚摸着他的腰腹,醉眼朦胧地趴在男人的耳边说着什么。

而那人的吻即将落在小曜的唇角。

那一瞬间,心跳几停。

最后一刻,苏曜还是偏过头。

那吻终究是没有落在他唇上,而他也看见了我。

画面远比隔着厕所隔间门更有冲击力,一刹那,酸涩与愤怒同时充斥在每一根血管中,我不做多想地走过去钳制住他的手腕,又在他的刻薄语调下回过神:苏辰,你有什么资格啊。

我的小曜,要离开我。

我这才发现,比起流言蜚语我更无法接受他的离开。

他人的讥讽尚且可以当做耳旁风,而他的离去刮骨剜肉尚不能及。

我无法看他和别人在一起,哪怕是没有爱的性也不行。

占有欲在骨子里疯狂叫嚣,催促我把眼前的人抓回家再关起来,把吻了他的人的舌头拔掉。

那一瞬间,我想断掉他所有的社交,让别人以为他在人间蒸发,殊不知他只为我一个人独自绽放、夜夜承欢。

满眼、满心,只有我。

理智告诉我,不可以,不可以,那是你的弟弟,你不能把他的身体囚禁我有一瞬恍惚。

当时他和白霖搞在一起时我就无法抑制自己,那我如今又是如何生出可以看着他“去谈恋爱而不拦着”的想法呢?自欺欺人,可笑至极。

不能囚身,那便囚心。

而他也远比我想象中更疯狂他从不担心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