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着跟个垃圾似的。
我哥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我俩坐在塑料椅子上,中间隔了好几盘子烧烤和一箱啤酒,旁边是呛人的烟和汽车尾气。
我哥接过红色塑料袋的时候脸上勉强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穷讲究的洁癖者估计就没有过过这么磕碜的生日。
我哥一边拆礼物一边瞥了我一眼:“你就是有病,谁家过18是这么过的?”我喜滋滋拿着一串鹌鹑蛋,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再叼下来一颗,吐字不清含糊道:“我乐意。”
怎么过都一样,主要是和我哥。
他难得有时间陪我出来吃饭,说文艺点,这叫感受人间烟火气。
我哥送了我两把钥匙,一把车的,一把房的。
我说你才是有病,我一不出去住二没有车本,送我和没送有什么区别?我哥哼我,说他乐意。
嘿,还有脾气了。
我哥笑眯眯拿着一罐啤酒磕了磕我的,说恭喜我十八岁,以后那些个危险的想法都收一收。
我说恭喜你二十六,在变老的道路上又迈进一步。
于是我哥面无表情地吃完了整桌烧烤。
至于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总是这么年轻有什么意思。
但我哥还得安慰,我说没事儿我也老了一岁。
我哥差点抄起刀砍我。
我赶紧换个说法,说你看着比我年轻。
我哥面色没缓和一会儿,一个小孩儿过来跟我说:“哥哥,能帮忙拧一下瓶盖吗?”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哥:“他劲大,让他拧。”
小孩走过去,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哥:“叔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男人。
我平时不太喝酒,今天尽管是啤酒也还是有点多,后来就趴在桌子上看我哥。
他真好看。
我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我哥简直快笑劈叉了,一边笑一边吃烤茄子:“小曜你眼睛没事儿吧,我现在,九块九不包邮的短袖,十九块九包邮的短裤,人字拖,哪个好看?穿西装的时候也没见你夸,现在假迷三道的倒是嘴甜。”
我指了指他的衣服:“衣服丑。”
然后又指了指他的脸:“脸好看。”
看了一会儿,又轻声说:“眼睛最好看。”
我哥被我盯的吃不下去了。
他瞥了眼四周,趁没人注意,突然凑过来咬耳朵:“小曜别看了,哥要硬了。”
我笑了,嗤他:“你他妈泰迪吧,随随便便在哪都能发情。”
我哥说,谁让我那么勾人地看他。
去你妈的勾人,我看他就是吃饱了闲的。
我懒得和变态胡搅蛮缠,见他吃的差不多就拉起他往另一条街走。
那边有这片唯一的夜间开放的游乐场,我想坐那个摩天轮很久了。
游乐场在公园的内部,我拉着他钻穿过树林和草地的小道。
不知不觉就前后都没有人了,四周安安静静。
我垂下眼看地上的鹅卵石,感觉手里拉着的手又大又长,有点发烫。
我一回头,就看见我哥任我牵着走,在不明亮的树影里嘴角挂着懒散的笑,一直盯着我的后脑勺。
见我突然回头,他挑挑眉:“怎么了?”我心里一动,转了个方向,无视“小草也是生命,请你脚下留情”的木牌,往树林深处钻。
直到小道上的人看不见,这里的灯光也很黑暗,我才停住脚步。
我哥还是任我拉着,我停下以后他才弯了弯腰,凑到我耳边,热气全都喷在我的颈侧,嗓音里带着旖旎倦怠又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