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精神病的母亲。

他的性格叛逆攻击性强，此外却极度的自卑敏感，当年苏家没有任何人喜欢他。

除了苏沫。

苏沫生来似乎就要赴汤蹈火。

周围总是没什么好人……

卫夫人抿了口红酒，将所有的叹息消失在唇齿间。

她主动走到苏牧身边，苏牧看见她，眉梢挑了挑，这是一个惊讶且抗拒的表情。

卫夫人借着和他干杯的时候，轻声说道：“苏沫生病了，你要见他吗？”

她原本想得很明白，如果苏牧不说话，那她转身就走，如果他说要见……那么……她会帮他们一把。

可唯独她没有想到的是……

“苏沫？他是谁？你们苏家新来的私生子？”

他冷冷的扯了扯嘴唇，“卫夫人是不是忘了？我早就脱离苏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对苏阳更感兴趣，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个面？”

卫夫人怔住了。

她难得失态的瞪大眼睛，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你忘了？”

苏牧皱起眉，古怪且防备的打量她，这时走上来一人挡在二人中间。

“卫夫人，对不住，我们少爷三个月前遭人绑架，忘记了一部分不重要的事情，请您不要刺激他，好吗？”

他在绑架和不重要几个字上格外用力。

卫夫人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妩媚的眯起眼睛，正要还击，手机响了。

*

卫夫人匆匆离开会场时许多人都注意到了。

主办方上来送她，两人消失在宴会的大门，苏牧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恍惚的往里面走了几步，忽然听见声旁有人询问。

“秦先生，需要我们为您换一杯酒吗？”

他这才发现，自己拿着酒杯的手正在发抖，大半的酒液顺着手指滑落，像是鲜血一样刺目猩红……

*

卫夫人回到苏家的时候，所有下人都不安的站在房门外。

她没有这么多顾虑，一脚踹开了房门，入眼的是令她窒息的一幕。

“苏阳！！”

她气的浑身发抖，怒吼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分开？！”

苏阳身上撞了几块乌青，满脸颓废的被保镖拉倒卫夫人面前，可比他更凄惨的是苏沫，身上的衣服全撕开了，雪白的皮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张着红肿的嘴巴，也不出声，只是坐在地上傻乎乎的看着众人。

卫夫人主动走过去用床单把人罩住，沉默了许久，她回头看向苏阳，“苏阳，你究竟在做什么？”

她胸膛剧烈起伏，猛地冲上去给了苏阳一巴掌。

“说啊！你究竟想做什么？！！是谁跪下来和我说，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苏阳没有说话。

这一个月他瘦了太多太多，往日温柔的气质荡然无存，整个人像是阴间的鬼，漆黑的眼睛看过去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除了卫夫人。

她眼底满是失望，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不知道过去多久，苏阳终于说话了。

“妈，我今天走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特别特别疼，疼到我站不起来。”

“那时候，小沫就在我旁边。”

他声音越来越轻，“他就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看不到我，看不到任何人。”

“你说，如果我死在他面前，他会不会也是这样？”

他说这话时，目光死死的盯着地板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