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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我抱着书包准备和沈淮坐到后座。

车门刚打开,在里面的苏牧就指住沈淮,“你坐到前面去。”

沈淮站着没动,我见状只好先挤了进去,冲沈淮笑笑,他手指动了动,半晌什么也没说坐到了副驾驶。

直到现在,我终于可以确认……苏牧并没有和我相认的打算。

无非是……将我当成了言而无信的叛徒吧。

就像张昊辰当年说的,谁会相信叛徒,又愿意和叛徒深交呢?

苏阳只是个心肠太好的例外罢了。

按苏牧的性格见面没有直接揍我一顿我都该谢谢他。

那我要怎么做?

和原剧情一样死皮赖脸的贴上去?

我鼓了鼓脸颊,莫名有些不开心,不过……原文里他出现的时间应该还要再晚大半年,具体应该是我高三下半学期的时候,怎么出现的这么早?

漫无边际的想着,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在一栋复古的宅院停下。

我去拧车门,无意中右前方的后视镜,也就是苏牧始终盯着的位置,那里面正好能照出我的身影。

我愣了愣,才按动车门跳了下去。

有人出来给苏牧打伞,沈淮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是苏牧?”

我顿了顿,刚准备点头,可想起苏牧在苏家过的日子,又改为摇头。

沈淮没说什么,握住我冰冷的手指,“走吧,别怕,等出去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瞒着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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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宅院后,我和沈淮就分开了。

他被人带往大厅,而我则被安置在一个小房间里。

里面除了两张椅子和桌子,只有挂在墙上的一副字,我研究了好半天也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字。

我抱着书包拘谨的坐在凳子上,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我一个激灵看过去,苏牧冷着脸大步走进来。

黑影压迫感十足的侵蚀我的影子,我紧张的抱紧了书包,就听苏牧淡淡道:“看来苏阳把你养的也不怎么样,干瘦干瘦的,像……”

他顿了顿,“像条风干的海带。”

海带?

我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冲他啊了一声。

哪有说人像海带的!

这坏东西!这么多年也不会讲话!

或许是我气愤的表情愉悦到他了,苏牧的唇角微微一勾,可很快的就强行压住,重新变回了一张欠债脸。

安静,无休止的安静。

我感觉浑身上下都有蚂蚁在爬,怎么坐都不自在,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主动找个话题。

【沈淮去哪里了?不会有事吧?】

“你……”恰好苏牧正要讲话,和我的写字板撞了个正着,他眉眼重新阴沉了下来,“沈淮?他去见秦爷了,至于会不会有事,那我就不清楚了。”

“过去几年很多人见过秦爷,走的时候少胳膊少腿都算好的,还有一次有人的肾都被挖了,一边走肠子一边流,你知道那场面……”

【你害怕吗?】

写字板打断了他的话。

苏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像只被捏住喉咙的公鸡,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删掉上面的字,正要继续写,手里的笔被人夺过,下一刻,天旋地转,我被苏牧掐住脖子按在墙壁上,咚地一声,整个脑袋都在震动。

“苏沫,又在搞你那套了对不对?”他眉眼狠厉,“以前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的凑上来,说什么对我好表现得很在意我一样,其实呢?我只不过是你被逼无奈的选择,但凡苏阳冲你勾勾手指,你就立马和他跑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