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还没醒。

除了每天晚上的噩梦，我的日子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状态。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聂逐远的电话。

“小沫，过来一趟，有个人想见你。”

我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到了地方才知道，聂逐远说的是周梓心。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周梓心看起来神志不清，浑身上下都是酸臭味。

他听到我的声音，神神叨叨地说：“苏沫，我和你说……他不是人，他就那么一动……我的脸……我的脸……”

我狐疑的盯着他，“你的脸不是对的吗？也没有伤口啊……”

“对的……”他恍惚的摸上自己的脸颊，猛地发出一声尖叫，“没有伤口！怎么可能没有伤口！”

聂逐远终于不耐烦了，“你是不是忘了要说什么？”

周梓心的声音戛然而止，满是恐惧的眼睛直勾勾看向我，半晌，努力扯出个笑容，“对不起 ，苏沫，我不该让黄少绑架你，也不该嫉妒你，也不该拿你的平安锁，我错了，我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手指微微蜷缩，半晌，我轻声道：“你走吧。”

“不行！”周梓心尖叫一声，用力掐住我的手臂 ，“你要说原谅我，你得说……啊！！”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脚踢开。

周梓心满脸冷汗，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痛得站不起来。

我都有点不忍心了，刚想说话，聂逐远已经开口。

“他让你走，听不懂吗？”

周梓心连痛都顾不上，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大门打开的第一束光进来时，他的头上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直到大门重新合上，我的身体被用力地抱住。

聂逐远疲惫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苏沫，我要离开一趟。”

我微微一怔，不由抬头看向他，却正好撞到他满是胡渣的下巴。

刺刺痒痒的。

他不仅不挪开，反而故意往我脸上戳，身上全是臭臭的烟味，我皱起鼻子，“好臭啊，你离我远点。”

“不要，嫌弃哥，小心哥欺负你。”

他撒娇般的咕哝着，我没有说话，他又不高兴了。

“小白眼狼，哥要走了你都不说点什么？”

我垂着眼帘任由他蹭来蹭去的抱着，“可以先……不走吗？”

聂逐远动作一滞。

我回过神，也觉得这话太任性了，正要改口，头顶被重重的压了下，炙热的鼻息落在发间，聂逐远哑声道。

“两个月，我肯定回来。”

我强忍着眼泪，笑道 ：“好，那说定了。”

*

其实我这次，原本还想问问他关于梦境的事情。

梦里那座巨大的牢笼。

那个一遍遍强奸我，却又痛苦道歉的男人。

在无数个夜晚后，我终于在七天前看清了他的容貌。

只是……聂逐远，为什么会是你？

还有那场大火里，亲手把我掐死的人……也是你。

系统离开后，随着梦境的深入，我终于可以肯定这些碎片不仅仅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只是他们不存在于我的记忆，而聂逐远是其中最关键的人物。

而我的身份……真的是任务者苏沫吗？

如果早一点能想明白这些，我或许还会有追根究底的想法，只是在知道自己寥寥无几的时间后，这些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更何况，我认识的聂逐远，始终在帮我照顾我。

他或许有冷血自私的一面，可面对我，他始终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