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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变了。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最开始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是温柔的，轻快的，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后来，他变得疯疯癫癫，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安全感。

我以为那已经是最差的模样了，可直到我看到现在的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行尸走肉。

苏牧是这样。

苏阳也慢慢变成了这样。

仿佛从我眼底读出了什么，苏阳冲我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

别怕。

他说着往我走了一步，然而他刚一动，一个黑漆漆的枪眼就对准他的额头。

苏牧走到我和苏阳中间，“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要按下手里的按钮。”

他晃了晃手指上勾着的炸弹操控器，笑得尤为瘆人。

尤其是对上苏阳阴沉下来的脸色，笑声愈发响亮，“怎么样？苏阳，有没有感觉这一幕很熟悉？”

“你当初那我威胁那个笨蛋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苏阳的瞳孔很黑，此时定定的看着眼前疯狂的男人，声音无比轻柔，“所以你现在……要用他来……威胁我？”

“你确定吗？苏牧。”

“你在他身上绑了几个炸弹？你打算全部启动吗？”

“闭嘴！”

苏牧突然烦躁起来，“这是我的事情，你站回去！”

“你在害怕？你怕什么？”苏阳状似沉吟，忽而恍然大悟的笑出了声，“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像小沫？所以，不舍得动手？”

“难怪我总觉得这些照片不对劲……”

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叠照片往空中一扔，纷纷扬扬散了满地，我看了半天才在某张照片上看到自己满是鲜血的脸。

“这些照片，全是假的，对吗？”

那一刻，不仅仅是苏牧，连我都为苏阳的洞悉人心感到可怕。

苏牧没有说话。

他垂眸看着地上的照片。

我只能看见他消瘦苍白的侧影。

不知过去多久，寂静空旷的工厂里突然响起一道沉闷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响，嘶哑的像是地狱中传出来。

“砰”毎鈤缒浭Tó嗨堂六??柒??⒏五⑴?酒

苏牧猛地抬起头，下一刻，我只听到一道细微的爆炸声响起。

与此同时，我的脚踝传来剧烈的痛楚。

“小沫！！”

我瞪大眼睛，痛得眼皮子不停抽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鲜血顺着我的脚踝滴落。

我朦胧的视线里，苏阳的表情彻底变了。

他疾步向我这冲来，直到一道枪声响起，苏阳身形一歪，鲜血从小腿上涌出。

苏牧满脸扭曲，提着他的衣领把人丢了回去，用枪指着他，眼底全是厌恶，“苏阳，你他妈喊他什么？”

苏阳只是痴痴的看着我，不说话。

苏牧喘息一声，猛地一拳揍了上去。

沉闷的拳脚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似乎还不足以泄愤，苏牧抓起苏阳的头往墙上狠狠撞去。

“砰”

迸裂的白墙上落下一个血色的印子。

“你竟然敢喊他小沫！你他妈竟然敢这样喊他！”

“唔唔唔唔唔”

我疯狂的挣扎起来，上方的钢筋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动静引来了苏牧，他狠戾的目光转向我，我哀求的眨了眨眼睛，眼泪模糊了双眼，被绳子绑住的双手僵硬冰冷。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水混杂着眼泪，还有鲜血滴滴答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