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赵氏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侍卫一脚踹翻了架着她的两个下人,她身子一歪,狠狠砸在了地上。
或许是疼痛唤醒了她沉睡多年的脑子,此番她终于意识到我刚刚那句话并不是玩笑。
忙哭喊着朝门外爬去,此刻的腿脚瞧起来倒是利索得紧:「救命啊,长乐公主杀人啦!来人啊!」
话音刚落,就被侍卫一棍砸在了膝骨上。
「啊啊啊……」
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清脆,路统领的手法我是放心的。
毕竟当年赤手空拳锤杀一头猛虎在军营中是出了名的。
王赵氏毕竟是赵怀安乳母,看到此番景象,赵怀安心生不忍,也终于知道了君臣有别,和公主说话该是怎样低头姿态。
「长乐,我知你心中对我有怨,可乳母……毕竟无辜,能不能,能不能看在往日情分上,饶她一次?」
我低头,对上赵怀安那双眼。
朗目疏眉,顾盼生姿。
这么好看的一双眼,偏偏长在了一个蠢货脸上。
我冷笑一声:「若她不无辜呢?」
赵怀安愣了,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堂外几点动静。
须臾,两个侍卫便押着一个老头进来了。
「公主,人带到了,当时此人收拾好细软,正准备逃往城外。」
那老头,便是王赵氏派人给我请的妙手堂的大夫。
此番被逮住,仍不老实,嚷嚷着要走:「休要胡言,老夫是去城外看诊,哪里是逃!」
小桃上前一步将他怀中的包袱扯过来,打开抖了一地,指着地上散落的衣服和金银。
「你不是说去看诊吗?药箱都不拿糊弄谁呢?还是说你要看的是穷病,需得拿钱才能医治?」
那大夫涨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先前还痛苦呻吟的王赵氏,此刻蜷缩在一边,连个屁都不敢放。
之前被我私下派去厨房的人也回来了,递给我一个纸包,我扔到那大夫面前。
「说罢,这味药,王赵氏是何时派人从你那取得?」
那大夫还在强撑,轱辘着眼睛在想对策。
我却没了耐心,只想尽快解决这些腌臜事。
路统领看出我脸上的疲惫之色,直接抽刀架在了那大夫脖子上。
「谋害皇室乃是诛九族的死罪,最后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接,还是不接?」
大夫被吓得湿了裤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
「是,是府上的王赵氏两月前找我买的,她说只要我守口如瓶,事后就给我一笔金银送我出城,绝对不会牵连到我……」
两月前,那时我刚刚得知自己怀孕,没承想却入了别人的算计。
赵怀安却一脸不敢置信:「不,不,长乐,乳母是冤枉的,是他,是他在胡说八道!」
我看着他们俩母子情深的样子,一个在心里盘桓很久的念头突然浮出了水面。
我吩咐侍卫将大夫带下去打九十大板,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看着王赵氏虽然苍老,但难掩风情的脸,蓦地笑了。
「我听闻赵冲平日里作风并不正,你年轻时也算有几分姿色,怎么就单单只做了个乳母呢?」
我话音刚落,屋内两人面色一红一白。
我心中有几分了然,越发觉得事情荒唐可笑。
赵怀安一张脸涨红。
「长乐!你闭嘴!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捂嘴笑了。
「哎呀,我竟不知将你说成乳母之子竟是一种对你的侮辱?
「可我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