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癫狂的半黑化老年人来说,简直是忍不了啊。

主父偃怀恨在心,干脆利索地下手了,他很快就向刘彻告发了齐王乱|伦之事,并谏言道,齐国地富人强,这样的地盘应该由天子近支宗室来掌控才算安稳,既然有此把柄,就该杀一杀齐王的威风。

刘彻深以为然,他是一个权欲很重的天子,从推恩令就能看出来,他恨不得把天下的藩属全都收归中央才算如意呢,既然齐王自己不检点,那就别怪他了,从齐国收回几个郡县也是好的。

主父偃主动请缨,以天子使节的身份前往齐国查明真相。

昔年被齐王拒之门外,前不久又被纪太后侮辱,主父偃只想狠狠地出了这口恶气,这一次,他是以天子使节的身份前往齐国,力主“穷治”,往死里搞齐王。

心知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且前有燕王自杀国除,齐王也绝望自杀。

齐国顺利收归中央朝廷,主父偃大仇得报,春风得意地回了长安。

但事情并没有在这里结束。

先前的推恩令已经让诸侯们大大地不满,如今皇帝又逼迫齐王自杀国除,这其中都有主父偃的出力,他算是让大家恨透了,若是就任由中央这么折腾下去,他们这些藩王一个个被逼到死角,那就晚了!

藩王们奈何不了刘彻,但是主父偃的把柄可不少,他在齐国办案审查期间,就没少公报私仇徇私舞弊,更是收了不少诸侯国地贿赂他在天子跟前挑拨几句,齐国就完蛋了,谁没点荒唐事啊,大家都怕主父偃又发疯,万一下一个是自己呢?还是捏着鼻子给这人送点礼物破财免灾算了。

现在的主父偃那是飘得不得了,觉得自己就是帝王心腹,面对这些贿赂,他收得很利索。

但总有人看不惯他。

在诸多诸侯王中,首先开始反击的,是赵王刘彭祖,他与刘彻都是汉景帝刘恒地儿子,关系比一般诸侯要亲近许多,而且最重要的事,他与主父偃也有旧怨,为保平安,他给刘彻上书告发了主父偃。

刘彻本来没想处理主父偃这么好用的一把刀,伤了多可惜,何况主父偃只是顺应他的心意办差,并无大过,至于徇私受贿,在大事面前,刘彻觉得可以宽容一下。

但奈何主父偃这人人缘实在是太差,一时间上书参奏他的,还不只一人,出了诸侯们,还有大臣们,其中,公孙弘的话让刘彻犹豫了。

“齐王自杀无后,国除为郡,入汉,主父偃本首恶,不诛无以谢天下。”

天下人都看着哪,陛下您贪图藩国之地逼杀齐王,咱面子上不好看啊,为今之计,是要推出一个替罪羊来平复天下沸议,这个替罪羊,就是主父偃。

当皇帝,玩儿政治的人,心都黑,刘彻斟酌过后,把主父偃下狱了。

说来也是令人唏嘘,游学四十年,就风光了这两年。

但李盛觉得,以主父偃的糟糕性格,就算这一次刘彻心软,他早晚也会有一劫躲不过去,他看了太多例子了,从杨廷和到年羹尧,这些人哪个不比主父偃功高位尊?人一飘,就出事儿。

李盛没有再更多地关注这件事。

随着一场秋雨,元朔三年来了,这一年,宫中的气氛一直很压抑。

王太后在一场风寒后高烧不退,病好后身体却迅速虚弱下去,仿佛忽然老了许多,冬去春来,她一直大病小病不断,常年卧床休息,到了夏天,她开始昏睡不醒,在六月份,王太后病逝在一个雨夜。

刘彻很难过,这些年来,就算母子之间有什么隔阂,在生死之间,那些小事也算不上什么了,他现在印象最深的,是当年母亲尽心竭力为他筹谋太子位,在灯下皱眉的样子。

幸亏卫子夫在四月就产下了小公主,休整了两个月,身体也基本恢复健康,要不然,这繁琐